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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卿,現在讓冉凝去合之前編的曲並不合適,畢竟沒練過,極容易出問題。所以我提議按冉凝的要求來。現在我們要做的是順利將曲子獻給賢貴妃娘娘,至於以何種形式、多少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適合。讓貴妃娘娘喜歡。”鄒樂師說到。
聽到這兒,冉凝知道鄒樂師並非想害她。如果對方想害她,肯定會以是她寫的曲為由,讓她務必配合之前的編曲。但現在,鄒樂師極力讓她按自己的方式和願意演奏曲子,這樣就不存在配合出現失誤的問題,一切就只看冉凝的琴技了。
樂卿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問道:“冉凝,這次的獻曲就只能交給你了,別讓我失望。”
“是。”樂卿的鬆口加上鄒樂師的從旁勸說,使得冉凝有了更大的自我發揮的空間,這對冉凝來說一切就都好辦了。
時間也不早了,別人還有其他曲子要在宴會上演奏,見鄒樂師沒什麼事,也都沒多留。冉凝是最後離開的,鄒樂師對她笑了笑,倒也沒說什麼。
生辰宴在湖心的葳蕤亭舉行,葳蕤亭很大,因為是在湖中,不僅景緻優美,而且十分涼快,適合這樣的夏季。
這次宴會除了賢貴妃娘娘、皇上跟各宮嬪妃外,還請了幾個賢貴妃十分喜愛的晚輩,這是皇上應允的。不過這些都與冉凝無關,她除了在演奏《如意》時被允許入亭外,其他時候都在亭外候著。
酒菜流水一般的送入亭內,亭內的樂聲遮蓋了說話聲,不過有皇上在,氣氛想必不會差。
冉凝就這樣安靜地在外面等了一個時辰,看著表演樂曲、舞蹈的男子和女子們從庭內出來,有的低著頭往回走,臉上沒什麼表情,有的則面帶笑意,卻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這樣的表情冉凝猜大概是得了賞的吧。
“三姑娘。”在裡面伺候的常公公不知何時出來了,走到冉凝面前也沒喚她冉樂師。
“常公公。”冉凝向他行了半禮。
“三姑娘在宮中可還習慣?”常公公聲音不大,只足夠他們兩人聽清。不過也正是因為別人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心裡的猜測才會更多。
“是,多謝公公照拂。”冉凝明白,如果不是常公公派吉祿過來看她,即使她的琴技得到認可,日子也未必會這麼輕鬆。
“三姑娘客氣,老伯爺在時,對我照拂頗多。老伯爺生前最看重的就是三姑娘,如今三姑娘入宮,我自然是要照拂一二的。”常公公感慨似的說道。
常公公用了“我”,而不是“老奴”之類的自稱,冉凝明白這並不是對她不尊重,相反是比尊重更重要的東西,是看在她祖的面子上,拿她當自己的晚輩了。
“多謝公公。”冉凝微笑道。
話音剛落,吉祿就來通知,說差不多輪到冉凝了。
常公公也沒再多說,吩咐吉祿幫冉凝抬琴,便回了葳蕤亭,等候皇上吩咐。
箏在亭中放好,冉凝進亭內,目不斜視,坐到琴凳上垂目深吸了一口氣,一股熟悉的味道進入鼻尖,讓冉凝一愣,這種特別的味道她還記得,正是那日遇到命案後,送她回去的那輛馬車上的味道,確切的說應該是那位公子身上的味道。
這種味道似乎加速了冉凝的沉靜,冉凝將心思放回箏上,抬手用吟、揉的手法彈出輕緩的樂曲。
此時亭外禮樂司的人都豎起了耳朵,應冉凝的要求,這支《如意》曲並沒有加任何伴音,完全由冉凝獨立完成,究竟會達到什麼樣的程度,現在誰也不清楚。但禮樂司在場的都是懂曲之人,冉凝彈出了第一段就讓完全他們放了心。
冉凝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箏上,她的箏音也更適合這個曲子,鼻尖縈繞的味道讓她更容易進入曲子所要表達的意境中,越彈越舒服。
如果說鄒樂師的《如意》彈出的是女兒家嫁人後如意順遂、幸福愉快的生活,那冉凝彈出的就是家國天下太平盛世後,人人如意的知足和驕傲。
同一只曲子,不同的琴師可以彈出不同的味道,聽者也會聽出不同的意境,這正是曲的美妙之處。
中間部分的雙手配合,快速彈奏,節奏歡快細膩,讓人百聽不厭。搖指部分流暢連貫,完全是一種享受。
曲子在緊湊的音階中戛然而止,讓人意尤未盡,許久方能回神。
“好。”皇帝笑著拍手,大聲道:“賞!”
這讓禮樂司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也讓在座的眾人回過神來。
“謝皇上。”冉凝神色平靜地謝恩,然後躬身後退準備離開。在轉身時,不經意對上一對狹長的眼睛,讓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