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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凝將碧竹拉到身邊坐下,她知道她要是出事,除了鍾溯,就只有碧竹是最心焦的,沒在冉凝一回來的時候就嚎啕大哭,已經算很不錯了。
“沒事了,別擔心。”冉凝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慰她道:“山下是一處水潭,我掉進水裡並沒受傷。你給我準備的荷包也幫了大忙,不然我恐怕得凍病了。”
碧竹抹了抹眼睛,說:“真的嗎?看您平安回來,碧竹就沒什麼所求了。”荷包是她按冉凝的吩咐準備的,能幫上忙她心裡也好過了一點。
“嗯。以後我們出門多帶些人,一定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冉凝覺得這件事必須重視起來,即使這種情況不會再發生,也要防範於未然。
“嗯,少夫人您以後出門千萬別嫌人多了拘束,安全最要緊。”碧竹非常認真地對冉凝道。她們往常出門並不帶什麼人,也平平安安的沒什麼事。而這次的教訓可以將之前的安全全部抹殺了,出門多帶些人總是沒有壞處的,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如果這次山下不是水潭,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嗯,我知道。”冉凝也不準備再馬虎的對待這件事,一定要提上日程才行。
給碧竹倒了杯茶,冉凝見她情緒平復了不少,才問道:“你是怎麼逃回府的?其他人怎麼樣了?”這事從她回來就沒人跟她提過,大約是不願她操心,可她也不能不聞不問,所以問碧竹是最直接的,當時浮水出面後,她也擔心過碧竹的安全,只是那時的她完全無能為力,只能希望碧竹運氣好一些。
“您和夫人掉下山後,那些壞人還要殺我們。我們幾個丫鬟就四處亂跑,車伕和家丁拼命攔著那些人。過了沒多久,薛府的姑娘正好也到雲清庵進香,她身邊帶了不少護衛。我當時並不知道是她,只是看有人來了,就上前求救,結果薛姑娘見到是我,就命人去救我們。我們這才逃過一劫,車伕和家丁受了重傷,丫鬟們倒都沒事。那些壞人看殺不了我們了,就一起跑了。薛姑娘讓人先將我送回府中報信,受傷的被抬到了附近的醫館去,聽說命是保住了,就是大概要躺上很久。”碧竹給冉凝說了當時的情況。
“薛念姿?”冉凝問。她和薛念姿接觸也不算多,能得其相助,心中也十分感激。
“是。”碧竹點點頭。
“等我休息幾日,備一份厚禮親自上門道謝。”冉凝說道。
“是。”碧竹應著,繼續道:“我回來通知府上後,姑爺讓我去報官,然後就帶著人去尋您了。徐大人聽我說完事情的經過,也立刻派了人去與姑爺匯合,一起找您和夫人。”
冉凝點點頭。鍾溯讓碧竹報官這事,冉凝覺得做得非常好。他們暗地裡如何是一回事,明面上一定要走這個過場,才合情合理,別人也挑不出他們的茬兒來。鎮北侯府樹大招風,所以遇事更要冷靜判斷,做出對全域性最有利的決定,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這邊冉凝跟碧竹說著話,那邊譚氏拉著鍾溯的手早已是淚流滿面,嘴上說著對不起鍾溯的話,悔恨溢於言表。
從母親口中得知冉凝已經把當年的事告訴了她,鍾溯並沒有生氣,只覺得輕鬆了不少。母親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有因此頹廢,這是鍾溯樂意看到的。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呢?”譚氏錘著鍾溯的背,說:“我知道你顧慮我,可若不是凝兒,你是想瞞我一輩子嗎?孃的確心高,你的擔心娘明白,但你讓娘如此誤解你,娘於心何忍呢?”
“母親……”鍾溯低著頭,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都是娘不好,我自己的兒子啊,我居然不信你,都是孃的錯……”譚氏哭道。
“母親,都過去了……”如今鍾溯也覺得像是擺脫了一層束縛,以後他就不必在揹著這個包袱了。
“你啊……”譚氏抱著鍾溯痛哭起來。
鍾將軍站在門外,並沒有進去。他原本是怕譚氏與鍾溯相處不好,準備過來看看,站在外門就聽到譚氏說冉凝都告訴她了。見譚氏是真的心疼鍾溯,又能想得明白,他也就放心了,不準備進去打擾他們母子兩難得的相處。
晚飯是一家人一起到鎮北侯那用的,鍾瑨和李氏也來了,無論出去真關心還是裝樣子,鍾瑨的李氏都慰問了譚氏和冉凝一番,表面上也過得去。
飯桌上,鍾溯坐在譚氏身邊,冉凝挨著鍾溯。譚氏不停地給兩人夾著菜,一口一個“凝兒”的叫的,在座的也都明白這是譚氏認可了冉凝,與鍾溯的母子關係也迴歸親近了。李氏和鍾瑨並不清楚譚氏究竟是怎麼想通的,但其他人心裡都明白,也都是樂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