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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淮笑先是一呆,隨即大笑。
“看不出,你也不傻!”
莫淮笑往身後的大椅子上一靠,“私自放走我的犯人,阿花,你說說,你該怎麼補償我?”
“我……我沒有!”衛思辰抬起頭,水波盪漾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莫淮笑俊美的臉,“我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就把我關了八年的猛虎放下山,阿花,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莫淮笑冷笑著,將衛思辰拖到自己身邊,無視她流著血的腳。
“主子讓一莊子人都拿我當仇人,讓我以後如何活下去?”衛思辰埋著頭,帶著哭音道。
“有我寵著你,你怕什麼?”
莫淮笑好笑地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人兒,覺得她有些大驚小怪。
“是當寵物來寵麼?”衛思辰抽噎著問。
“你說呢?”莫淮笑的笑容愈發歡暢;從懷中掏出衛思辰落下的繡帕,隨意地問起, “你聽說過散雪閣沒有?”
散雪閣?這是今晚上,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衛思辰茫然地看著莫淮笑,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自從六年前散雪閣橫空出世,門徒遍佈天下。三年前北國動亂,散雪閣主只派出一人,於千萬軍中取了太子首級,北國皇帝從此高枕無憂,那一役,驚動天下。從此南北兩國爭相拉攏,散雪閣勢力如日中天。阿花,你真的沒有聽過?”莫淮笑留意著衛思辰的神情。
“是江湖門派麼?”
衛思辰心不在焉,咬著牙清洗了腳上的傷口,又用了莊裡上好的傷藥,冰涼的感覺,稍稍抵消了幾許痛意。
“阿花,我希望你親口告訴我來龍去脈……”
莫淮笑死死地盯著繡帕上的寒鴉,似乎要將那繡帕看出一個洞來,旁邊蹲著的衛思辰莫名地感覺到冷,冷到心底,冷得整個人止不住直哆嗦。
“主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塊帕子,代表的意義,你不知道?”
莫淮笑冷笑著,將衛思辰拎小雞似的拎起來,放在椅子上,自己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帕子?”
衛思辰伸手去搶自己的繡帕,莫淮笑也不阻攔,任由她搶回去,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
“主子,這帕子很值錢麼?”衛思辰兩眼放光,“夠不夠換回我的賣身契啊?”
“這帕子值不值錢,你不知道?”
守在旁邊的雲二忍俊不止,一向冷厲的莊主,今日竟然反常的和一小姑娘在這裡糾纏半天,若是有個結果也就罷了,可偏偏說了這麼久的話,這小姑娘不知道真傻還是假傻,一直在繞圈子。
“主子,我用這根帕子,換回我的賣身契好不好?”
衛思辰興致勃勃地努力站起來,掂著受傷的腳,平視著面無表情的莫淮笑。
“拿去!”莫淮笑不耐煩地將一顆藥丸扔進衛思辰手裡,指指旁邊裝滿水的盆,“洗乾淨!”
阿汀說她的主子不是有眼無珠之人,小小的障眼法果然瞞不住大名鼎鼎的莫淮笑。既然被揭穿了身份,衛思辰乖順地就著那盆水,將藥丸碾碎,塗抹在臉上。
那些紅斑緩緩褪去,銅鏡裡映照著一個柳眉星目的女子,顧盼之間,風情流轉,面上嫣紅若霞,容光絕世。
“辰辰!”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際,癢癢麻麻的,衛思辰全身一凝,不敢回頭。
“辰辰!”
莫淮笑鍥而不捨地繼續喚道,伸出一隻手,去把玩衛思辰散落在肩頭的秀髮。
“你如何知道我和他的關係?”衛思辰強自鎮定,顫抖著聲音問。
並不奇怪他為何識破她的身份,然而,凌天只不過八年前和她見過一面,他如何知曉?並且如此篤定,她可以喚醒神智失常的凌天?
“當年那個雪夜,辰辰你像雪地上盛開的紅蓮,那樣妖嬈美麗,我如何能忘記!”莫淮笑的笑容加深,語調不受控制地溫柔下來。
衛思辰全身一震,當年……當年母親死去的夜晚,福王府的前院醉生夢死,歌舞昇平,福王府的後院,冰冷徹骨,寒風蕭蕭。
如果當年莫淮笑剛巧在福王府做客,那麼,他看見那一幕不足為奇,凌天死裡逃生落在他手裡,就更加正常不過。
“沒想到,當年你也在……”
悠長似嘆息似欣慰又似感激的聲音,直直撞進莫淮笑心裡。
是驚,是喜,是嗔!
“你且好好在莊裡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