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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大喜的日子,你穿得這樣?”綠柳皺著眉頭看向衛思辰。
“大喜……”
衛思辰拗不過綠柳,在腰間加了一條粉色的流蘇,搖曳生姿,整個人一下子明亮不少,更襯得明眸皓齒,豔光逼人。
“夫人,芸娘不肯走!”紫雲帶著兩個小丫鬟在外間擺好早餐,等衛思辰吃完,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
芸娘宛若江南水鄉里最美麗的那朵蓮花,嬌嫩欲滴,此刻楚楚可憐地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衛思辰也不看她,徑直走向院中藤條編就的鞦韆處,綠柳將虎皮鋪在鞦韆上的椅子裡,侍候著衛思辰坐下。
“這是哪位姐姐?”
芸娘跪在地上,雲翳山莊地勢較高,北國又是苦寒之地,雖然是夏天,早晨依舊清冷而孤寒,她素來愛美,穿著薄紗裙,跪了一早上,早已經面白唇紫,聽到衛思辰婉轉如鶯啼之音,就好像見到救星一般,完全忘記了一大早急急趕過來的初衷。
“夫人恕罪,婢妾再也不敢了!”芸孃的聲音柔而媚,聽在院中一群人耳中,就像羽毛拂過心間。
衛思辰心裡突然堵得慌,胸口裡有一處,好像被一隻手,揪得發疼。
這莊中,那綿延不絕的樓閣小院裡,還有許許多多這樣子的鶯鶯燕燕,她,此後,難道就要過上這樣子的生活?
“你起來吧!”
鞦韆上的女子衣袂飄飛,臉上祥和得近乎慈悲,若不是腰間那條粉色的流蘇泛著熒熒的光澤,抖落幾許塵世的悲傷,墨髮白衣的她,幾乎讓人覺得她要羽化而去。三月正是百花盛開的時節,落英繽紛中,芸娘大著膽子抬起頭,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
她如何去和她爭?芸娘眼中的希望剎那粉碎,聲音更多了幾分悽婉。
“婢妾知錯了,請夫人允許婢妾去宛莊!”
衛思辰靜默半晌,宛莊是山莊內所有失寵女子最後的歸宿,和遠近聞名的寒山寺相鄰。
“好!”
話音剛落,紫雲臉色駭然,欲言又止。
衛思辰眼神示意她有話儘管講,她盈盈跪倒在鞦韆前。
“夫人,不妥!”紫雲惶恐道。
若是同意芸孃的請求,不出兩個時辰,整個山莊都會認為衛思辰好妒,而莊主,是最討厭女人之間爭風吃醋的。
衛思辰示意綠柳將她攙扶起來,豔若春花的笑容在臉上徐徐綻放,那睥睨天下的氣勢只一瞬間便消失,綠柳扶著紫雲的手,不由得一滯。
“無妨!”她朱唇輕吐,呵氣如蘭。
芸娘沮喪著臉,由小丫鬟扶著,近乎挪動地慢慢往外走。
啪啪!兩聲脆響傳來!芸娘本跪了許久,膝蓋痠麻,那兩巴掌也並不是多重,她的身體卻控制不住地踉蹌著後倒。
“蓬萊院是你等能來的地方?”阿汀斥責道,滿臉寒霜。
北國階級區分尤其森嚴,芸娘不過是個歌女,供莫淮笑取樂的玩物,昔日仗著得了幾分寵愛在其他婢妾面前耀武揚威,阿汀也沒有過多的插手。只是,她不該來冒犯衛思辰,不說衛思辰好歹是莫淮笑大紅花轎娶回來的妾,就是阿汀自己,也由不得別人欺辱自己的姐妹。
芸娘猶如被狂風肆虐的花骨朵,瑟瑟抖著,嘴唇微張,白皙的臉上五指印清晰可見。對阿汀,她有著明顯的畏懼,不哀不求,反而瑟縮著往回退。
阿汀治理偌大的雲翳山莊,自有手段,芸娘進府後在阿汀手下討生活,這個早晨大著膽子來示威,也不過是暗自忖度,阿汀怎會真和莊主帶回來的女人親如姐妹,哪知阿汀如此袒護衛思辰,已是悔之不及。
“滾!”阿汀繼續輕斥。
這下子,芸娘連讓小丫鬟攙扶都不敢,連爬帶滾,很快消失在蓬萊院。
“姐姐怎麼來了?”衛思辰步下鞦韆,迎過去。
“我就知道有些不識好歹的東西要來找死,果然!”阿汀對著芸娘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親熱地拉著衛思辰的手,“妹妹放心,再不會有人來煩擾你!”
“如此,多謝姐姐!”
“你們都下去吧!”
阿汀看了眼近身侍候衛思辰的人,目光又掃過隱在角落裡探頭探腦的身影。
等到四周終於清淨了,阿汀才露出今天到蓬萊院的第一個微笑,和衛思辰攜手站在重重花影中。
“妹妹,主子可能三天內都不能回來!”阿汀口氣凝重,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觀察衛思辰的臉色,當看到那張如花容顏上平淡無波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