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3/4 頁)

中提著的綠柳，又看看神情有異的衛思辰。

晚娘已經將綠柳扔在地上，多半還給她用了微量的解藥，綠柳恢復了一丁點的力氣，掙扎著，爬到衛思辰的腳邊，抽抽噎噎不休，顯出一副全心信賴衛思辰的樣子。

“姐姐，父王還等著你我同歸，你不能不管我呀！”

“父王？”阿小驚呼道，“你們倆是皇室中人？南國皇室？”

“花姑娘，她真是你妹妹？”門神再次問道。

門神的眼神咄咄逼人，衛思辰看看腳下的綠柳，沉重地閉上眼睛，輕點下頭。

下一刻，肩膀上一沉，再一痛，衛思辰感覺身上的肌肉被人活生生撕掉一塊。

“你果然心懷不軌！”阿小怒喝道。

阿大似怨似怒地看一眼衛思辰，索性跳下大船，幾個起落，消失在眾人面前。

晚娘失望地看一眼衛思辰，跟在阿大身後，剛好躍到小舟上時，異變突起，她面前的大船，竟然四分五裂地炸開來，綻放出堪比日月的火焰……

一聲痛呼傳來，眾人只見晚娘像秋風掃過的落葉，飄向水中。

轟！接連幾聲巨響！

一股大力襲來，船上的人被震翻在地，目光所及處，火光沖天，湖水翻滾著，咆哮著……就像被煮沸了。

桃花源的幾艘大船，竟在瞬間化為碎片，有一些，甚至朝著這艘船上疾飛過來，打著旋，釘在船板上。

“阿大！”

阿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整個人頹然跪倒在地，阿大才剛剛踏上船舷，還沒來得及站穩，一切拉得那麼快，那麼的迅猛和殘忍，他眼睜睜地看著從小一塊長大的阿大，像木偶娃娃般，被炸得支離破碎……

“晚娘……”

門神淒厲地慘呼，躍進湖水裡，緩緩地抱住活生生被炸斷雙腿，渾身是血的晚娘，溫柔地將她抱在臂彎裡，跳回船上。

“晚娘，晚娘！”門神一遍又一遍地呼喚晚娘的名字，指腹摩挲著晚娘刀痕密佈的臉龐，這個鐵血漢子，這一刻，泣不成聲。

晚娘躺在門神的懷裡，吃力地睜開眼，努力地綻放出一抹淺笑。

“我沒事……我沒事！”晚娘才說了兩句，就止不住地咳嗽，咳出來的，全是鮮血。

“晚娘……”門神驚慌地大喊，從懷中掏出幾個藥瓶，不管不顧地一股腦給晚娘喂進嘴裡，他一遍又一遍，輕柔地拭去晚娘唇角的血跡，“晚娘，你等著，我去找老大，他一定能救你！”

火光映得湖水殷紅勝血，映得這艘船上倖存的人兩眼猩紅！

眨眼間的功夫，那幾艘大船，大船上的幾百條人命，就這樣灰飛煙滅！

那些人，有的名揚四海，有的富甲一方，有的是桃花源的隱士，有的是承恩欲報的俠客。

那些人，有的正在香甜的酣睡，有的正在喝酒狂歡……

近千人的盛會，僅片刻間，就只剩下前來制敵，而倖存下來的兩百多人！

衛思辰怔然地望著面前的一切，然後怒視著地上的綠柳，綠柳卻努力地撐著手，半坐著，看著火光漫天的湖面，露出得意的笑容，挑釁似地回視衛思辰。

她微微動了動嘴唇，說出的話卻無聲，一直注視著她的衛思辰，看懂了她的意思。

她說，“如果我得不到，那麼我們一起死！”

眼前的綠柳，早已經不是當初溫婉善良的綠柳，這個滿面猙獰的女人，冷漠地要了那麼多的人命。

想起在甲板上吹風的時候，看到偷溜上船的那幾個黑影，原來，那並不是眼花，那時候，綠柳的人就已經潛上船，在各處安放了炸藥。

綠柳早就下定決心，要所有人的命，也包括她的……

衛思辰閉了下眼睛，又睜開，眼前的綠柳，在她的眼裡，滿身都是鮮血，洗不清，永遠也洗不清。

“你怎麼進來的？”

衛思辰蹲下身子，拔下頭上的玉簪，用簪尖，在綠柳臉上，輕輕比劃了兩下。

綠柳顫巍巍地想往後縮，卻被衛思辰牢牢地扣住了肩膀，她從沒見過這樣子的衛思辰，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滿是瀲灩的異光，那光芒，就像是一隻會吞噬一切的猛獸，而她俏麗容顏的表情，比湖面上縈繞的霧氣還要讓人看不清，唯有清冷的感覺，一寸寸侵入心中，一點點加大心中害怕的恐慌感。

“別……別！”綠柳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轉動著眼珠，惶惶然，“我說……我說……”

她努力地拿起手，將衛思辰的玉簪推離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