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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千紅呆住了，一直饒有興致看熱鬧的杯雪也呆住了，唯有大頭，無知無覺地咧著嘴，哭得驚天動地。

衛思辰不想當著婉襄的面，不想當著杯雪的面，不想當著千紅的面，和莫淮笑爭鋒相對，她覺得難堪，她覺得屈辱！

莫淮笑從來都不知道，歷經艱辛長大的衛思辰，要信任一個人，要把心交付給一個人，需要多大的勇氣，需要多大的決心！

就在她覺得良人堪嫁，此生無悔時，他怎能輕易拿一個外人，來試探她的心？就在她和師兄劃清界線，決意忘卻前生，流連於安王府的清心居時，他怎能讓另外一個女人，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她的地盤，耀武揚威地向自己示威？

那沒有落下的手掌，已然傷了她的心。

“你打啊……”衛思辰將臉往莫淮笑的手掌上一靠，冷笑不止，“有本事你就打啊，使勁打，千萬別客氣！”

衛思辰的臉，就好像一塊烙鐵，灼傷了莫淮笑的手，那寬大的手掌，顫抖著，似乎想要撫摸面前如花般嬌嫩的臉頰，卻又帶著幾分遲疑，最終，他落寞地收回了手。

“湉湉，你非要一回來，就和我吵麼？”

莫淮笑無奈地伸過手，想要攬衛思辰入懷，卻被衛思辰輕輕一避。

“辰姐姐，你走得好快！”如蝶的身影，翩飛著進了院內，手裡抱著一盒茶葉，滿臉無辜清純的笑容，楚楚動人，“辰姐姐，我看你剛剛挺喜歡這茶，特意趕過來將它送給你！這可是全京城唯一剩下的一盒，宮裡太后娘娘那，恐怕都沒這麼多！”

纖雲說著話，便將那太后賜下的茶葉塞進衛思辰懷裡，神色間越發的楚楚可憐，宛如早晨凝露的花朵。

“姐姐剛剛教訓的是，纖雲年幼無知，大婚之前做出如此不妥之事！”纖雲抹了一把委屈的淚水，低泣道，“妹妹知錯了，這就回家閉門思過，大婚之前，絕不踏出府門半步！”

又將頭轉向莫淮笑，梨花帶雨的模樣越發嬌俏動人，“我對王爺一片愛慕之心，天地可表！他朝必恭聽姐姐教誨，侍候好王爺！”

衛思辰面無表情，唯有眸中墨色，愈發幽深，那縮在袖內的手指，不停顫抖。

杯雪被衛思辰渾身散發出來的清冷之意給嚇住，身影一閃，擋在她身前，似乎怕衛思辰控制不住，會出手取了纖雲性命。

“杯雪，你給我滾開！”衛思辰伸出手，厲喝道，“她還不配讓我髒了手！”

纖雲溫婉地轉首間，看清了衛思辰眼底的寒意，又聽到她的話，滿臉的惶惶然，兔子似地，逃竄到莫淮笑背後，瑟縮著，滿臉的怯怕，整個身子，都快依偎到莫淮笑身上。

杯雪默默地讓開，衛思辰和莫淮笑兩兩相對，他庇護著身後的纖雲，那緊緊貼在一起的兩具身體，讓衛思辰的臉色，越發地難看。

“你……”衛思辰恨恨道，刀子般的目光，飛向躲在莫淮笑身後的纖雲身上。

“湉湉，別傷害她！”

莫淮笑將纖雲往身後一推，藉機擺脫了纖雲藤蔓一樣纏過來的手。

衛思辰的耳中，腦海中，瞬間只剩下那一句話。

他說，“湉湉，別傷害她！”

他將另一個女人護在身後，對她說，“湉湉，別傷害她！”

衛思辰靜默不言，死死地盯著莫淮笑的臉，看了很久很久。

莫淮笑全身緊繃著，剛剛那話一出，他也自知失言，可是纖雲是太后孃家的姑娘，衛思辰剛剛的目光又是那樣的駭人，若纖雲真在安王府出點什麼事，他如何保得住她？

衛思辰的身形拔地而起，翩若驚鴻，往院牆上飄去。

“湉湉！”

莫淮笑急了，那身影飄飛得那樣快，饒是他，都來不及阻攔。

“湉湉！”他再次呼喚，可落在院牆上的背影，靜靜地立著，衣袂飄飛，遺世獨立，好像融不進任何外物。

沒有人知道，那一刻，院牆上的衛思辰，眼中心底，都浮起了期待，莫名的期待！

然而，下一刻，院中大頭的哭聲，變得悽慘，撕心裂肺，讓人心驚。

衛思辰不由得轉過身去，不可置信地看著院中的情景。莫淮笑居然奪了大頭在手，笑得冷漠森然，宛如地獄修羅，他的一隻鐵爪大手，輕輕放在大頭細嫩的脖子上。

一旁的婉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不停地哀求，很快，地上滲出一塊血跡。

“妹妹，我求求你，你別走！”婉襄滿臉淚水，哀絕悽苦地喊道。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