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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楹要學的的確不少,他現在雖然算是過了科考的關,即將平步青雲,但是止步於此一輩子埋頭在翰林院裡編書一級不升的進士也是數不勝數的。不過,他至少目前有魏暉可以討教。
“我得讓叔叔嬸嬸接受你才行。”不然日後,魏氏這個大家族裡,沈寄是孤立無援的。內宅裡許多的事,他也無法插手。他在外為官,雖然可以把沈寄帶在身邊,但一些特殊的時刻,他們還是必須呆在魏家的。那個時候,如果那些出身尊貴的妯娌、伯母嬸孃、還有侄女侄媳婦的聯合起來欺負沈寄,她的處境真的是很難的。
沈寄笑笑,“魏大哥,我也只是未雨綢繆,此時擔心這個還為時尚早。你先把殿試這一關過了再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路咱們就撞開一條路來。嗯,世上本沒有路,走得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她伸出拳頭揮揮,覺得未來還是值得期待的。至少,眼前這個男人跟她是同舟共濟的。
“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嗯,小寄你說的有道理!”
沈寄赧然一笑,“不是我說的,是聽人說的。別問我是誰,不記得了。”記得也不能說啊,魯迅呢。
魏楹聽她說這樣的話多了,也不在意。他看著眼前朝氣蓬勃的沈寄,嗯,沒錯,沒路可以撞開一條路來。小寄從來不是等著別人開路的人,是可以和自己並肩而立的人。
“我真是好福氣!幸好沒有太多人知道你的好,不然肯定很多人來搶的。”魏楹看著沈寄,眸子裡滿是笑意。
沈寄立即道:“那是當然的了。好了,你溫書吧。”
“等等!”魏楹起身拿了幾本書遞給沈寄,“你說的內宅的事我也不懂,不過你說想學鑑別玉石品茗下棋撫琴這些可以先看看書,等我殿試過了慢慢講給你聽。”
“好。”沈寄接了過去。她從前在魏楹那裡拿的多是山川形勝的遊記之類。琴棋書畫這些都被從前忙於生計的她視為無甚大用的奇技淫巧束之高閣的。如今,卻是要了解一下了。
魏楹拍拍沈寄的肩,“小寄,我很高興你能做出這些努力。不過,如果你實在沒興趣,不必勉強自己的。大不了咱們不理旁人就是了。”
怎麼可能呢,安娜和沃倫斯基還想不理旁人隱居呢,結果呢?人是群居動物,必須活在別人的眼光裡。
“你不需要一個長袖善舞擅長交際的夫人麼?”
“需要啊,可是我更需要你。”
沈寄抱著書道:“嗯,我不會委屈自己的,放心吧。”沒有一個好的出身已經是我的軟肋了,我不能讓自己再成為別人攻擊你的藉口。而且,我也想要成為一個可以和你匹配的女子。如果你一路向前,而我止步於此,將來想看兩相厭我是不會甘心的。這個世上,可從來不缺乏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女子,我要讓你的眼裡永遠只有我。
魏楹看穿她所想,“反正我說什麼你現在都不會信的了。路遙知馬力事久見人心吧。小寄,你不會後悔留在我身邊的。我會盡我所能讓你幸福,也讓我自己幸福。”
“拭目以待!魏大哥,我想和你走的,並不是只是一段路,而是由始至終一路同行!”
魏楹臉上的笑容擴大,“我也是!”
☆、卷一 V3 高中
晚上魏楹睡著了,又開始做之前常做的一個噩夢。他在牢獄裡時常夢到自己扛不住獄吏的嚴刑俯首認罪,要不是想著沈寄還在外頭焦急擔憂,養母還在魏家受苦,生母的沉冤還不曾得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真的扛不住了。那大理寺的監牢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尋常的人進去哪怕只是轉上一轉都要留下陰影的。何況他還在裡頭呆了那許多天。
之前去送王顥上路,他不由得慶幸自己終於是挺了過來,不然當日一同上路的還會有他。那之後他已經不怎麼做這個夢了。不知怎的,臨近殿試的當口又魘住了。卡那裡他的心底其實還是頗有些緊張的。
耳中彷彿又聽到獄吏的厲聲喝問,還有件件刑具往他身上招呼的聲音,他不禁面板便是一緊,然後大喊一聲驚醒過來。坐起身只覺身上被風從沒關嚴的窗戶灌進來吹得涼颼颼的,身上已經是汗溼重衣。原來自己還是放不下那一段,在這臨近殿試的當口,雖然努力調節心態,還是又做起這個夢來。
“魏大哥,你怎麼了?”幾聲急急的腳步聲後,窗戶那裡傳來沈寄關切的聲音。她就住在他的隔壁,這麼大的聲音自然是把她驚醒了。翻身下床披了件外衣點燃燭火就執著過來了。
魏楹抬手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我沒事。”他身上那些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