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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疾馳而到的聲音,便有內侍報道,“裕王殿下到”,接著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翻身下馬,神色焦慮的往殿裡行去,那人不正是下午還在山裡見到的朱三是誰。
鳳花一時心緒紛亂,不及去分辨心中滋味,只一眼瞅到裕王一行最末,正牽了馬去拴在殿側的卻是一個熟悉的青衫身影。鳳花再也不及多想,躲著侍衛快步跟了過去,輕聲叫道,“叔大。”
張居正一怔之間,已看到她,便駐足道,“你……怎麼會在這裡?”那馬打了個響鼻,一口腥氣噴到鳳花臉上,鳳花一呆,哭笑不得的發現自己為了躲避侍衛,居然快站到馬廄裡了,她來不及解釋,只急促道,快想辦法去救救嫣兒吧,她受了傷,現在又發熱昏迷不醒,可一個大夫也找不到。”
“你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張居正一壁栓好了馬,一壁卻拉著她往殿外走。
“你不進去了?”鳳花問道。
“這邊的太醫多的是,不少我一個,”張居正輕聲道,腳步卻並不停下,“王爺出來還得一會兒,我先隨你去看看嫣兒。”
青雲宮裡,嫣兒面色紅的怕人,雙眸緊閉,嘴唇輕抿,身上覆著薄被,唯一露出來的手腕上也是血紅斑駁的鞭痕。
張居正輕輕掀開薄被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不忍之色,怒道,“是何人下這樣的毒手。” 鳳花擰著溼帕輕輕擦著嫣兒滾燙的額頭,含淚道,“張淑妃乘這個時候對嫣兒下手,肯定會有準備。嫣兒的高熱一直不退,宮裡不會有大夫來,連藥也取不到了。”
張居正邊號脈邊寫著方子,說道,“高熱倒不怕事,只是身上傷勢太重,須得快些上藥,免得落了殘疾。我現在就出宮去找藥。”
“你多久才能回來?”鳳花愁面道,“這瓷瓶裡的止痛藥粉甚得不多了,等會兒怕嫣兒痛起來沒了辦法。”
“止痛藥粉?”張居正本欲出門,聞言略駐足,拿過鳳花手中瓷瓶,開啟細細聞了聞,驚道,“此物何處而來?”
“這是秦公公偷偷拿來的止痛藥。”鳳花老實答道。
“這是福壽膏,也叫阿芙蓉,用多了就會成癮,到時候人會形銷骨立,脫形而死,”張居正握著瓷瓶的關節已是發白,怒道,“這東西我朝明令銷燬,民間不許種植。這瓶裡的福壽膏就算磨成了粉,又新增了香料,然而也不會改變它的毒性,這樣的邪物怎麼會流傳進宮裡。”
鳳花臉色瞬時煞白,這不正是傳說中的鴉片麼。卻聽張居正厲聲吩咐道,“現在所幸用的還少,不會成癮。只是以後斷斷不可再用此物鎮痛,無異於飲鴆止渴。我這就去取藥,馬上回來。”
26。不辭冰雪為卿熱(1)
夜色一幕幕落下,似要消融夜幕中一切隱隱的生機,只遺一片黑暗。鳳花枯坐在床邊,忽見窗外一道電疾流光,便是天邊雷聲滾滾,瓢潑大雨如盆傾而下,打在瓦上噼啪作響。一場秋雨一層涼,她更擔心嫣兒傷勢加重,便把薄被輕輕為她掖好。也不知過了多久,鳳花始終不敢入睡,耳邊時時聽著殿外動靜,期盼著張居正能早點拿藥回來。忽聽榻上的嫣兒嚶嚀一聲,悠悠轉醒。鳳花大喜,瞬時攢集了一夜的緊張擔憂瞬時放下,說道,“謝天謝地,你可終於醒了。”卻說嫣兒睜眼,乍看到是鳳花守在身邊,亦是忍不住眼眶一紅,放聲而哭。
鳳花急得手足無措,輕輕摟住了榻上的女子,柔聲安慰道,“可是身上痛麼,不要怕,回來了就好了……”說話間,抬眼卻見張居正推門而入,手上提了兩個厚厚油紙包著的包裹,手中撐了一把紙傘。他的髮髻上猶沾著雨水未乾,青衫早已透溼,只有手中兩個油紙包看上去護的很好,一滴水漬也未沾道。
“先生,”榻上的嫣兒顯然沒想到進來的會是張居正,眼中瞬時有了熠熠的神采,腮上如同凝著新荔,只激動道,“你…。。你怎會……”
“藥照方子煎就成,服用時再加一匙黃酒為引,如此連服七日,便不礙事了。”張居正把油紙包遞給鳳花,回看嫣兒時,神色如常,“娘娘受傷很重,雖然不至致命,但還需多多調養。微臣都留了方子。”
“先生……你又救了我一次,”嫣兒淚盈於睫,伏在榻上低泣。
“娘娘還要感謝鳳花姑娘,是她冒著危 3ǔωω。cōm險去永壽宮為娘娘求救的,微臣只不過略盡綿薄之力。”張居正微微一撣青衫上的水痕,一身清峻如舊,卻道,“微臣還得趕去永壽宮,這就告辭了。”話畢,便攜著紙傘匆匆出門去了。
嫣兒痴痴的望著門外,一襲青衫身影漸漸消失在夜幕中,早已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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