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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廳上,張二花低聲問道:“林大娘怎麼了,好點沒有?”
“老毛病,可能年前太勞累了,犯了病。我剛煎了藥盒讓她服下,好多了。”李紅冰說了寬慰的話,看向張二花,“明記陶瓷那邊進展得怎麼樣了?
”
張二花又顯出焦急的神色:“小清,明記那邊來人催了好幾次了,所有工序都已經完成,就等你驗看了。還有,那些盛裝茶具的圖案也送了過來,明公子說等你來定奪。製作盛裝用的盒子也需幾天的時間,如果今天定不下來,我怕時間上趕不及。”
李紅冰微皺了眉頭,怎麼辦?她現在實在是走不開呀。
“小清。”有個婉約的聲音叫道,林氏披了件外衣立在正廳門口。
“林大娘,你怎麼起來了?”李紅冰忙奔過去,攙扶住她,“這大冷的天,大娘您也不添件衣裳,要是著涼的話,海哥哥要說我了。”
張二花也站起來,叫了聲:“林大娘。”
林氏朝張二花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低下頭,含笑輕輕抓住李紅冰的手:“清兒,大娘知道你孝順,但這南昭王妃賀禮的事也是件要緊的事,怎麼可以耽擱呢?”
“大娘,可是你的身子……”李紅冰還待要再說,林氏輕輕搖頭,“大娘沒事,喝了藥以後,大娘覺得好多了,你還是和張家二丫頭忙你們的正經事去吧。”
張二花認真地看了下林氏的臉色:“小清,林大娘的臉色真的好多了。這樣吧,我們先去明記陶瓷店,快快把圖案敲定下來,再趕回來照看林大娘。”
李紅冰本來還有些擔心,見林氏和張二花都這般說了,也
就應了,交待了林氏幾句之後,就隨張二花到明記製陶坊去了。
明秋梧早在是記製陶坊裡等著了。一見李紅冰、張二花等人來了,馬上有小廝將她們引進坊裡。
很大的一個陶瓷製作坊,人員事務井井有序,看來管理得很好。左側一個偌大的石桌上,一個工人正在擦拭著茶具。
李紅冰走過去,執起其中一個杯子,廣口的小茶杯,花卉描得很漂亮,正中是一個卡通的小白兔圖案,這自然是十二生肖之一的“兔”茶杯了。
明秋梧拿了鑲嵌在木匣子上的圖案樣式的圖紙過來,讓李紅冰過目。他含笑看著李紅冰,綻開的笑顏如早春三月煦暖的陽光。
這些圖紙是明秋梧專門請了揚州城裡畫坊的人畫的。二十幾個畫師匯聚一堂,使出他們的看家本領,畫了近五十幅,最後選中這十幅,就等李紅冰一錘定音。
“這個如何?”李紅冰把手上的十張圖紙統統看了一翻,最後抽出一張“纏枝蓮花”的圖案,“蓮花寓意多子多福,而纏枝又有連綿不斷的意思,用在太后的壽誕上最好不過。”
明秋梧點點頭,眼神不由多看李紅冰兩眼,心中暗道,這蘇姑娘,居然和自己想的絲毫不差。
敲定下來後,由於惦記著林氏的病情,李紅冰也不敢多做停留,閒談幾句後,李紅冰藉故告辭,和張二花急急忙
忙趕回小蓮子莊。
回來時天色有些灰暗,張二花有事先回去了。李紅冰一路向林家行來,遠遠的看見林家大門洞開,裡面燈火通明,還有吵雜聲隱約地傳了出來。李紅冰心中“格登”一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她出去這一個時辰裡,林大娘出事了?
加快腳步,行至林家門口處,李紅冰瞥見裡面隱約有蘇氏的影子,正待抬腳進去,林志海出現在門口中。
“海哥哥,大娘她怎麼……”李紅冰話未說完,便哽在了喉嚨裡。林志海臉色如罩了一層寒霜,眼光如冰。他冷漠地看著李紅冰,彷彿從來就不認識她。
“你還來做什麼?我娘是死是活也不奶奶的事!”林志海眼圈微紅,說出的話卻如千斤巨石般壓在了李紅冰的心上,她突然莫名感到了一陣恐慌,伸手想去拉林志海的衣衫,“海哥哥,林大娘,林大娘她怎麼樣了?”
林志海再沒說話,一把推開她,轉身“呯”地把門關上了。
李紅冰徹底呆住,心也瞬時沉到谷底。那種莫名的恐慌緊緊地扼住了她,使她幾乎透出過氣來。在她離開的一個時辰裡,林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大娘又犯病了嗎?她離開的時候好好的,但如今連蘇氏也來了,想必事態很嚴重。還有,林志海怎麼了,為什麼對她這麼,這麼絕情?
李紅冰摸摸那道阻
礙在她面前的那道門,觸指的冰冷一如她冷透的心。她慢慢挪步往回走,暮色蒼茫,蒼茫暮色下的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