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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兒再不說話，流著淚繼續燒她的紙條。

門被反鎖，晚飯送不進來，僕人在門外敲了一整夜的門，琳兒只作沒聽見。

到後半夜，敲門聲漸漸弱了下去，琳兒突然起身，將案上的燈點亮了。

燈光下只見她木然地磨著墨，提筆在一張紙條上寫了幾句話，而後走向我，對我道，“小翠，幫我把他約出來吧，我要跟他把話說清楚。”

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晨琳兒便到父親那裡去了，回來的時候便帶著我出了門，說是要親自置辦一些嫁妝。

突然間我似乎明白了昨夜琳兒失態的原因——她的婚期，越來越近了。

來的地方我認得，正是琳兒和李平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昨晚我已經將信送到，確認李平讀過信才飛回來的，依著李平的性子，斷然不會不到。

但，等待的過程，分外的熬人。

琳兒只管沉著臉一語不發，同一塊布料捏在手上許久，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唬著陪在一旁的丫環和店家不知所措。

等了大概一炷香時間，李平終於現身。他的額上有細細的汗，額前幾縷長髮被風撥得有些凌亂，微喘著氣，些許狼狽的樣子，卻不減秀色。

“咳。”他輕咳一聲，左右張望，有些無措。

琳兒自然早看見了他，張望一陣後，丟開了手中布料，大聲道，“我要出去了。”

一邊說，一邊繞過剛剛進門的李平，錯身時，兩人匆匆交換了一個眼色。

琳兒帶著丫環出門，李平便在後面，遠遠地跟著。丫環已經調走了一個，另一個無論如何都要跟著，琳兒急得快把手中的絲帕扯壞了。

我拿嘴，輕輕地啄了啄琳兒的脖子。琳兒沒有會意，只是不解地看著我。

我飛起來，繞著她越飛越遠。

“小翠！”她急喚出聲，好一會才回過神，轉向身邊的丫環，“還不快點把小翠抓回來，再弄丟唯你是問！”

那丫環聽罷立刻快跑幾步追上我。我等她追上，立刻飛遠了些，帶著她，遠離琳兒。

“好鳥兒！”追了大半個時辰，小丫環累得夠嗆，扶著小巷的牆氣喘吁吁地求我，“你別飛了行不行？把小姐弄丟老爺會罵死我的……”

我看面前一堵高牆，便飛過牆去，將她甩到身後。

她急得快哭的聲音從牆的那一頭穿過來，“你別走呀！別丟下我一個人呀！我不知道怎麼拐出去呀，我是路痴……”

我在高空中快速搜尋，很快在某條隱蔽的小巷裡找到了琳兒和李平。

李平擁著琳兒，好看的眉在額間輕聳出一座小山。琳兒伏在他懷裡，默默流淚。

“總有辦法的。”李平輕聲撫慰著懷中人兒，柔聲細語。

“譁——”我唱了聲。

兩人一驚，一起轉頭看我。

我繞著他們，飛了好幾圈。

“小翠怎麼了？”琳兒收收淚，低聲發問。

李平伸出一隻手，讓我停在他的手上，道，“我想，它是在提醒我們，你該回去了。”

我點頭。帥哥知我心。

“我，”李平執起琳兒的手，認真地看著她，輕聲許諾，“一定會想辦法。所以，別太擔心。一切有我。”

琳兒看著他，剛剛收起的淚又在泛濫。我知她並不能相信身世清貧的李平會有什麼辦法，但她依舊點頭，鄭重而認真地點頭。有些信任，與現實無關。

“回去吧。”李平溫溫一笑，對琳兒道。

琳兒垂首，突然抬起頭看了看我，道，“你把小翠帶上吧。”

李平微露不解。

琳兒卻笑，“有什麼訊息便讓它帶回來給我吧。”

李平終於會意，點頭。

“我先走了。”琳兒道過別，走出了小巷。

目送琳兒離開後，李平也垂首看我，對我道，“走吧。”

我於是跟著李平，回到了熟悉的姚家村。

一路上李平都神色平靜，弄不清他在想些什麼。回到家，便忙乎著生火做飯，招呼我吃東西。

我哪裡吃得下，在飯桌上跳來跳去。

他微笑著輕撫我的頭，輕道，“小翠，我知你為我操心，也知你心急。畢竟，琳兒的婚期，便在三日之後。不過，”他頓了頓，“我這裡還未有萬全之策。”

“譁——”我忍不住低撥出聲，那你怎麼還吃得下飯？

“唉……”李平見我如此，輕嘆一聲，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