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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過多,已經去了。你如何求我也沒用。還是把他帶出去好好安葬吧。”
“呀!”大漢的拳頭打在地上,足下的地板彷彿也跟著震動起來。卻見他在地上掙扎了許久,終於咬著牙,將床上弟弟的屍首抗在肩上。出門的時候他看見了我,被眼淚逼紅的眸子裡似乎燃起一簇怒火,但他很快壓下,走了出去。
那廂張仁心轉過身來,也看見了我,驚訝出聲,“任小姐,你怎會在這?”
我收回大漢身上的目光,朝他舉了舉用手帕暫時包好的手指,回他,“我不小心劃破了手指,想讓張大夫給我看看。”
“這樣。”他低聲應了聲,抬眸看我,“你到內堂等我一下,老夫洗個手就進去。”
“好。”我答應過後,順著他的吩咐走進了內堂。
內堂與外堂一道小門相連,被張大夫用來暫做了寢室,裡面擺設簡單,一張大床,一套桌椅,幾疊醫書,還有一些零散的藥品。
我想,軍營裡只我一個女眷,他讓我進來,也是照顧。於是便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靜待張仁心的到來。
沒等一會,就看見大夫拿著藥粉和繃帶從外堂推門而入。
他拿過我的手看看,而後為我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方才看見死人了。可有什麼感想?”包紮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問我。
我愣了愣,垂首,答,“沒有。”
他扯開嘴角笑了一下,但是那雙眸裡分明沒有一點笑意,“少有人第一次見到死人沒有任何感觸的。任小姐以前殺過人嗎?”
我愣了一下,搖頭。
“瞧老夫多糊塗。”張仁心拍拍自己的腦袋,“任小姐怎麼會親手做這些,你笑上一笑,有多少男人為你赴湯蹈火?你亦根本無需刻意殺人,自然有許多人因你而死。”
我知道整個大玄都在傳,李廉之所以造反,全都是為我。所以我是禍國殃民,挑起內戰的紅顏禍水。
“老夫聽說,當朝吏部侍郎安易的妻子,正是右相大人的獨生女任無月。可巧跟任小姐同姓,不知道任小姐的芳名是否就是任無月?”
我吸口氣,“我是。”
“那便對了,老夫沒認錯人。”張仁心說完,起身拿過一把匕首,“刷”地一下,將我的面紗切成兩半。
“自古紅顏多禍水。”張仁心的匕首對準了我,“任小姐,老夫知你必定死得不甘。有什麼遺言,只管說吧。”
我看看匕首便在眼前,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心如止水,“我想知道你殺我的原因。”我對他說。
我的淡定明顯他有些戒備,但他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老夫服侍劉將軍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知道劉將軍一直想幫廉王奪回太子之位,老夫雖然不才,亦想盡些綿薄之力。廉王為人正直,溫厚寬和,將來必定是位好君主。只是現在卻為你沉迷女色不能自拔,居然還將你帶入軍營。你可知底下計程車兵因此如何議論廉王?多少士兵為廉王賣命效忠,戰死他鄉,他卻貪戀女色。你叫他今後如何服眾?”
我聽完他的言論,笑了,“你自稱效忠劉力,應當瞭解劉將軍的行事作風。若是沒有他的默許,你覺得我能一直留在軍營,每日跟他同桌而食?”
張仁心明顯怔了一下。
我繼續道,“你想到的,他未必不能想到,或許甚至比你想得更加深遠。我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一枚有用的棋子。雖然這顆棋子留在身邊有弊端,但因為此時利尚大於弊,所以他並不急著處理我,而是任由廉王不顧流言蜚語,將我帶在身邊。你且問問,這天下除了我還有誰能同時牽動太子、廉王、右相大人和安易?把我揪在手心裡,也就相當於暗中牽制了這四個人。”
張仁心的眉頭越蹙越深,身上的殺意明顯淡了許多。
“你今天若是不殺我,我感謝你留我一條性命。若是殺了我,我也不怪你。反正哪一天我沒有了利用價值,自然會被人殺死。或許被你殺死,或許被劉力殺死,或許被其他人殺死。”
“你……”張仁心看著我,遲疑地問,“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我已知他必定不會殺我了,慶幸之餘卻隱隱有些失望,聽他如此問,我忍不住自嘲,“張大人覺得我能去哪裡呢?對於籠子裡的小鳥來說,翅膀不過是個裝飾而已。沒有主人的允許,它哪裡都去不了。我,”我揚唇笑笑,滿嘴的苦澀,“沒有自由。”
我話說完,就見張仁心將手中的匕首放了下來。
“任小姐。”他望著我,眼裡盡是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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