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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尋回笑臉,朝他微笑點頭。
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終究沒說什麼,將我放走了。
大概是因為受傷的緣故,我整日都懨懨,晚飯也沒有去吃。
李廉大概真的氣著了,一整天都對我不聞不問。我精神差,衡量一下之後決定等我的傷好些再去應付他,於是早早便上了床睡覺。
一夜淺眠,不覺入夢。
夢裡天色曖昧,在將亮與未亮之間徘徊。我又化成一隻小鳥,在靜謐的清晨拍動雙翅。我輕盈地飛過小溪,飛過叢林,飛過高高的城牆和低矮的房屋。我的心中,彷彿有一絲急切,隱隱覺得有人在等著我歸來。
於是我飛過一道高牆,穿過栽滿繁花的院子,飛進一間繡房。
清晨的風中微微帶寒,繡房的窗戶卻大大地敞著。我越過窗戶,在窗前的書案前輕輕落地。
“小翠!”有人喚我,且驚且喜。
還未看清楚那人的容貌,就被人輕輕捧起,噌到頰邊。那頰邊有淚,可那淚,卻是暖的。
“你終於回來了,小翠。”
我猛地從夢中驚醒,不覺已是滿臉淚痕。
我回不去了,永遠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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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不著,呆呆地在床上坐著直到天色微白,我起身穿衣。
房間裡的一切都沒被人動過,所以李廉昨夜沒有回來過。
推開房門,微涼的空氣拂面而來。我決定在所有人起床之前出門走走。李廉說過,沒有他的允許,我不能在房間以外的地方呆太久。
還很早,走廊上空曠並沒有人走動。我走了一會,隱隱聽到有琴聲從前面傳來,再走近些,琴聲更真切了。
那琴音低沉,音調微亂,正與主人雜亂沉鬱的心情相切。
“廉。”我喚了聲正在亭子裡彈琴的李廉。
他不理我,繼續撫琴。只那音調更加雜亂,彷彿已沒有章法。
我不再說話,只靜靜地聽他彈琴。
又彈了一會,他終於開口,微妙的平靜,“昨天敵軍打了敗仗,據說主帥傷重,命在旦夕。”
“哦。”我應了聲。
他又沉默一會,突地住了手,從琴絃上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看我,“月兒,你也為我彈一曲如何?”
琴是不能彈的,因為我根本不會。我於是回,“我從昏迷中醒來之後,就沒彈過琴。安易說彈琴傷神……”
“碰!”李廉驀地變臉,翻手將琴摔到地上,他大聲喝我,“不許你提他的名字!”
“好。”我答。
他又不說話了。
我覺得他現在的情緒還不太穩定,還是不要隨便招惹為妙,於是默然轉身。
還沒走出幾步,就被李廉急切地追上,粗魯地抓住手腕,“你想去哪?”
“回房。”我儘量平靜地回答。
“我知道你想去哪!”他顯然沒把我的答案聽進去,“你討厭我了,嫌棄我沒有用,所以你想回到安易身邊是不是?”
“廉,”我溫柔地笑,拿手輕撫他的臉,柔聲安撫,“你需要好好休息,別這樣胡思亂想好嗎?”
“夠了!”他一把扯下我的手,情緒激動,“不要再假惺惺地對我好!你根本就不愛我,你愛的是安易!”
我忍不住愣了一下,但很快回神,“廉,你說什麼傻話?我怎麼會愛上那個惡魔?”
“不要再騙我了!”他大聲地吼著,好看的長眸裡已經蓄滿了淚水,“你說過不會對我說謊的!”
“從我們再遇,我就感覺到你變了,只是一直想不通到底哪裡不對。直到那天我見到安易,才終於明白你哪裡變了。你的言行舉止,行事作風,說話的語調,甚至笑的樣子,都像極了安易。你跟他成親不過一年多,他不可能影響你這麼深。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愛上他了……”他緊緊地咬著牙,雙眸被隱忍的眼淚逼得通紅,連聲音都在顫抖,“你愛他,對不對?”
我定定地與他對看,不敢別開目光。因為那樣只會更加惹惱他。
“你說得對。”我望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愛他。”
他瞳孔倏地放大,拽著我的手驀地收緊,幾乎要將我的手腕捏斷。就在我以為我的手骨要斷掉的時候,他猛地將我推開,揹著我大聲地吼,“你滾!我不要再看見你!”
“廉。”我放柔了聲音喚他,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