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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終於忍無可忍,心死成灰,因為遭受了過大的打擊而動了胎氣,差點難產而亡。歷經波折誕下孩子之後,她卻成了魂不守舍的行屍走肉,就連孩子在襁褓中嚎啕大哭也絲毫不能察覺。
他雖然心疼她,但並不因此而憎恨太子,畢竟作為一名暗衛最基本的原則就是無條件地服從與最大限度地保護主上,他只能默默祈禱,時間能撫平這一切。
事實證明,時間的確是最好的良藥。
三個月後再見到她,縱然依舊憔悴憂鬱,但比起三個月之前那副生死由命的頹然模樣已是好得太多,他甚至忍不住奢望,她可以接受他。
不強求能跟她在一起,只要她能接受他的存在,就已經足夠了。
這是生平第一次,被男人這樣用力而珍惜的擁在懷裡,太子妃不由得有一陣恍惚,但很快便又清醒過來,這不是她要的,胤哥哥的懷抱。但隨後,她還是伸出手輕輕攀上了男人的肩膀,把自己的頭深深埋進了他的胸口。
經過三個月的沉思冷靜,該知道的她差不多都知道了,該明白的她差不多也明白了,只不過事實是這樣,她卻沒辦法控制住自己在走火入魔的死衚衕上越走越遠——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認定了拓跋炎胤是將是她此生唯一的男人。
然而這個她唯一深愛著的男人,卻用那樣殘酷的方式傷她至深至重。
除非六道輪迴,她的這一輩子已然無法回頭。
“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只要我能做到,必當全力以赴。”
“我想,跟那個人見一面。”
雖然太子妃說得隱晦,但沉風不用猜也知道她所指的“那個人”是誰,只不過太子定然不會再讓她接觸那個人,而且他的身份也不允許她做出任何傷害那個人的舉動,縱然她是他深愛的女人。
見男人沉默,太子妃不免哀慼地輕輕嘆了一口氣,並不強求,也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棄:“你知道的,那個人永遠是我心裡的一個結,解鈴還須繫鈴人,眼下我這幅樣子還能對她做些什麼呢?我只是想跟她說幾句話罷了。”
沉風還是沒回答,但也沒有立刻拒絕。
太子妃知道他在猶豫,即便揚起下巴抬頭可憐而幽怨地看著他:“只是……說幾句話都不行嗎?”
“哇——!”
躺在搖籃裡的孩子突然間大哭了起來,嚇了兩人一跳。
太子妃趕緊收回手跑過去抱起嬰兒輕聲哄著,沉風跟著走近,看向母子兩人的眼神緩緩變得溫柔起來。
“來,”把孩子哄睡著後,太子妃小心翼翼地把襁褓遞給沉風,微微上揚的眉梢似有些期待,“你來抱抱他。”
沉風輕輕抱過孩子,這一刻他突然覺得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如果沒有她隨後說的那句話——
“看在孩子的份上,就幫我這一次吧……嗯?”
一回皇宮,拓跋炎胤就迫不及待拿著仙靈珠去找鏡月未央,直到親手將仙靈珠喂進鏡月未央的嘴裡之後,才累得幾乎虛脫地趴倒在床邊。
看著胤兒“累得跟狗一樣”的疲態,皇后又是心疼又是嫉妒,心疼的是拓跋炎胤遍體鱗傷的身子,嫉妒的是床上那個女人在胤兒心頭的地位,然而在心疼與嫉妒之外,她不免又生出幾絲欣慰來。
身在皇族,感情是最廉價的東西,同時也是最為奢侈的東西。
她沒有能力去爭取,陛下沒有勇氣去得到,而眼前這兩個孩子,卻是那樣肆無忌憚地霸佔著這種天底下最虛無縹緲而又最美妙的情感。如果讓她在無情無義的冷血霸君與有血有肉的皇兒之間選一個,她自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然而站在胤兒的立場,卻是沒有什麼比保護心愛之人更重要的事了。
倘若孤家寡人,縱然稱霸了萬里山河,又能與誰笑言談歡?
不過空古一話罷了……
給拓跋炎胤披了一層錦衾,皇后也不打攪他們,生拉硬拽地帶著滿臉擔憂的小銀子出了門——
眼毒如北後,又怎麼會看不出這個小子對那個丫頭的感情?縱然她不喜歡胤兒被那個丫頭牽著鼻子走,但在面對外人的境況下,她自然是毫無理由地站在自己孩兒這邊!
——這就是偉大的母愛啊!
不知道昏昏沉沉睡了有多久,好像在虛無縹緲的空間浮沉了半個多世紀,鏡月未央抖著睫毛睜開眼,又望著頭頂的床帷發了半天的呆,才逐漸緩過身來。
我—勒—個—去——
鏡月未雪那個潑婦,竟然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