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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慕容晏就起身往外走。
“等等。”
鏡月未央叫住他。
慕容晏百無聊賴地回過頭,眉心微蹙有些不耐:“還有什麼事?”
“過來,先坐下。”鏡月未央對他招了招手,又往身邊的位置輕輕拍了一下,示意他坐到身側。
慕容晏微蹙的眉頭瞬間就緊了三分,盯著鏡月未央看了幾秒,忽而勾唇一笑,轉過身作勢就要掀開車廂的簾幕走出去,懶得再搭理鏡月未央突然間的人來瘋。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非要把你這張討人嫌的臉帶出來麼?”
見他這麼不給面子,鏡月未央不免也寒了臉色,一番話說得相當不客氣。
慕容晏聞言微微一頓,繼而不屑地輕嗤了一聲,隨即縱身跳下馬車,只剩門簾微動漏進來一股裹挾著細沙的熱風。
“呵呵,慕容好像生氣了。”彥音斜斜倚在車廂上,雖然臉上是惋惜的表情,那輕佻的笑顏裡卻完全是幸災樂禍的味道。
“哼,生氣就生氣唄,是個人哪能沒有脾氣,別管他就是了。”鏡月未央也懶得再哄他,這段時間來她對慕容晏已經足夠優待了,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憑啥給了銀子還要看他的臉色,明明她是君他是臣好不好?!回眸看向楚鶴鳴,還是這孩子比較實誠,“鶴鳴,你是怎麼想的?”
“願聞其詳。”
從上馬車到現在,楚鶴鳴一直都坐得端端正正,脊背挺得筆直,原本就清俊的模樣看著愈發俊朗,跟癱軟得像是沒有骨頭的彥音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都是虎將之子,這差別看著貌似也忒大了點兒。
“一開始沒跟你們說,是不想隔牆有耳洩露了出去,到了現在跟你們坦言也無妨,畢竟你們心繫朝政,一直瞞著你們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說到正事,鏡月未央就習慣性地半眯眼眸,散發出獵獸般危險而蠱惑的氣息,“我之所以把你們幾個信任的心腹都帶出來,就是為了架空朝中的勢力。”
“是因為……”見鏡月未央停頓了一下,似乎不是很願意討論這個話題,楚鶴鳴暗自揣摩了一番,試著問道,“靖王的緣故?”
鏡月未央的眼睛眯得更深了,只剩下一條小縫,完全看不到眼底的任何表情,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只是淡淡的:“雖然我不想懷疑靖王,但身為一國之君,我更不敢拿父皇以命交授的江山做賭注,這次架空皇城的勢力,就是為了給靖王一個試探,若他真的存了二心,那麼這就是最好不過的一個機會,他等了這麼多年,想必不會白白錯過。”
“可是……”楚鶴鳴聞言微微一驚,之前他對鏡月未央提過一次靖王的野心,當時她只是笑了笑當耳邊風過去了,他還以為她決計不會對靖王出手,卻沒想到她竟早就開始佈置了局面,就等著請君入甕。聽鏡月未央親口說出這樣的話,楚鶴鳴竟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心涼,卻是沒有原先設想地那般欣慰。當初靖王待她如何他都是一幕幕都看在眼裡的,她對靖王的依賴尚且歷歷在目,可如今這兩人卻如此明槍暗箭地算計……是不是在權力面前,什麼都會變得脆弱得不堪一擊?“這麼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若他不仁……我必不義。”
“但……”楚鶴鳴喉嚨微動,卻是沒有把那句話問出來。
鏡月未央像是看懂了他的顧慮,忽而展眉溫和一笑,剎那間若百花初綻:“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既然已經相信了你,就不會再懷疑你。”
對上那雙彎彎的月眸,楚鶴鳴忽而就安定了下來,回了鏡月未央一個淺笑:“微臣寧死不負陛下。”
連著趕了兩天一夜的路,一行人已然正式踏入了荒漠的地皮,大漠上雖然荒蕪,但還不至於風沙漫天,不像沙漠那麼危險連顆草都沒有,只要帶足了水糧,要順利穿過並非難事,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荒漠上成群結隊的兇惡猛獸。
為了沿最短的路線趕路,西門九幽特地從小城裡找了一個嚮導,嚮導是個不惑之年的中年壯漢,身材魁梧面容兇狠,卻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一路上只顧著悶頭帶路,偶在在別人問問題的時候才會說幾句話。
當初在挑人的時候,鏡月未央其實一眼就看中了一個英俊的青年,卻被西門九幽一句“年輕人經驗不足”打了回去,反身選了這麼個怎麼看怎麼像江洋大盜的男人,導致鏡月未央徹底失去了交談的興趣,直接就把他從眼前忽略了。出於男人沉默內向的性格,整個隊伍裡也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因而當這個男人獨自坐在營帳外吹著名族風情的樂器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