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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能感應到她的視線似的,臺上放浪形骸的男人側過頭來,狹長的鳳眼斜斜勾進鬢角,不一樣的容顏,一樣的絕色,不一樣的場合,一樣的風騷。對上鏡月未央剋制著慍怒的雙眸,魅惑的鳳眼卻只是微微彎起,笑得愈發囂張而放肆。
這隻死狐狸又在耍什麼把戲?!
在春風樓待了一個晚上就被掰彎了嗎?開什麼玩笑!
好的不學,偏偏學那些無聊花哨的把戲,智商沒怎麼提高,勾魂攝魄的功力倒是漲了不少,膽子也大了,竟敢在她面前跟別的男人調情戲誘?呵……不對,他的膽子可一向大得很!
袖子下捏起的拳頭緩緩又鬆了開,鏡月未央歪著腦袋靠在一邊的柱子上,收斂了陰鬱的神情,微微提起一絲晦暗莫名的笑意。
見鏡月未央不為所動,彥音稍稍變了臉色,然而很快便又換上了更嫵媚的笑容,起身揚起長長的水袖拋向人群,在眾人伸長手臂快要抓上的時候又迅速收了回來,旋身跳上舞場中央的大鼓,一邊拍打一邊起舞,細膩柔軟的腰身比宮中最好的舞姬還要靈活,如同無骨的蛇妖。
這不是鏡月未央第一次看彥音跳舞,然而每次他的舞都讓她覺得驚豔。
並非單純是舞技上出彩,那種有意無意的勾引,那種欲迎還拒的誘惑,還有那種飛蛾撲火的決絕,那種孤注一擲的瘋魔……鏡月未央一直都猜不透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但她不得不承認,面對這樣的引誘,她真的沒有那麼好的自制力。不僅是她,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能抗拒他的媚態橫生。
“譁!”
看臺上忽然飛起一大把的銀票,被人甩到半空,隨即洋洋灑灑地飄下,成片成片如同春日落櫻。
能扔到這樣的高度,那爹銀票的厚度想來相當可觀。
鏡月未央目光微爍,看的卻不是空中飄灑的錢,也不是那個飛身躍上場臺的男人,她的視線一直就沒有從那抹豔紅似火的身影上挪開哪怕是半分。
“美人兒,今晚爺要你!”
男人跨步走向彥音,渾厚的聲音擲地有聲,勢在必得。
然而不等他的手指觸上彥音裸露的香肩,場臺外疾速閃進一個人影,如同離弦之箭,快得叫人來不及看清。只是一眨眼,那人就一腳踹上了男人的肩頭將他生生往後推了兩步,男人頓時惱羞成怒,穩住身形就欲上前怒罵。可惜他快,那人更快,“混帳”兩字還沒吐出口,彥音便被他摟著飛身躍上了二樓。
等空中飄揚的緋色繡袍緩緩落下,眾人才看清那人的容貌,不是春風樓狠佞邪肆的大老闆瀾衣公子又是誰?
“呵呵,把銀票收起來還給這位爺,這位小倌兒不接客,他啊……”鏡月未央一手摟著彥音,一手支肘撐著腦袋倚在柱子上,她的身材雖然不如彥音頎長,然而這麼斜仰著便有種無可比擬的狷狂霸道,氣勢凜然不可輕犯,“只能伺候本公子。”
話音一落,也不看樓下是怎樣的反應,鏡月未央躍下欄杆抓著彥音的手就往內堂走,步履生風衣角翩然。
彥音乖乖地任由她拉著,細碎的腳步伴隨了叮叮噹噹的鈴鐺聲,轉眼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丟下那群被他挑起了獸慾的男人在樓底下鬧鬧哄哄,也沒再回頭看一眼。
一路上鏡月未央都沒有說話,直到走到彥音的房門前,才一腳踹開房門把他甩了進去:“給我好好待著,少惹是生非!”
冷冷丟下一句話,鏡月未央轉身就走,手腕卻被彥音一把拉住,緊跟著整個人都貼了上來,一手繞過她的身抓著她的手,一手穿過髮絲抵在門上。彥音的身高本來就比鏡月未央高出許多,這麼起來就像是把她環在了懷裡。溫熱的呼吸噴在鏡月未央的額頭,只要他再靠近一點,就能吻上她的眉心。
沒來由的,鏡月未央的心跳漏了一拍。
想要脫口而出的斥罵,就這麼被封在嘴邊,接著就是一陣黑暗中的沉默,照著遠處射來的黯淡光線,卻是除了輪廓什麼都看不清。
過了好一陣子,彥音才低低輕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裡,沒有半分的笑意。
“你不高興了?”
鏡月未央稍微側開頭,跟他的臉拉開一點距離,這種感覺讓她有點窒息。
因為,她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個什麼情緒。
心裡……很亂。
“我跟那些男人調情,你生氣了?”
鏡月未央還是沒有出聲,她不知道為什麼在一眼看到彥音躺在那麼多男人的中間時,自己會那麼氣憤。其實,他跟哪個女人談情,跟哪個男人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