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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菡對此本就無甚經驗,全憑著一點的聰慧勁兒自己琢磨著安排,實在是不太通的地方就去求問太后,只是太后自打祭奠完先帝回來,身子一直虛弱,幾乎無法下榻,能幫上忙的也總是有限。
阮黎望自然是不需操心這些,甚至還有著點幸災樂禍的心態,日日在鸞闕宮中等著操勞了一日的蘇悅菡回來,都會假意關心地說道,“這些日子添人進口的,可不是要把小荷累壞,依朕看不選也罷,就讓她們都回去吧,反正朕開春總是要娶那個勞什子公主,再有菱兒在,也不算是後宮空虛了。”
其實對於蘇悅菡來說,選妃抑或不選又有何不同。只是新帝登基,孝期滿了後,必要有次一次大選,而後的三年一選再酌情處理。更何況,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廣納後宮其實也是給阮黎望在前朝增加助益,此事既是她為後的本分,便也無法拈輕怕重,只是淡笑著回道:“謝皇上關心,臣妾雖是愚笨且經驗不足,略有吃力,但卻並不覺太辛苦,皇上廣納後宮,皇嗣枝繁葉茂才是大事,臣妾理當傾盡全力。”
阮黎望也只是輕哼了聲,無可無不可地說道,“那也就只好辛苦你了。”便命人寬衣解袍,自己朝著床榻走去,囑咐道:“小荷也早些休息吧,朕今日看了一天的摺子也是累了。”
蘇悅菡福身稱是,便默默地由春暖伺候著去更衣,梳洗。自打阮黎望被她推下龍床那一日後,只是當場惱了,之後反倒是隻當無事,便好似已經長在了鸞闕宮中,每日裡除了上朝或是要接見一些朝臣,幾乎就從未再回過乾昌宮。日子久了,蘇悅菡倒也慢慢習慣,沒了初時徹夜難眠的緊張之感。因為阮黎望雖是夜夜宿在這裡,卻也安分的緊,於蘇悅菡來說,也不過是日日枕邊多了人而已。天漸寒了,以往床畔空空倒也不覺,這時多了副熱乎乎的身子,好似還多了幾分暖意,也就由著他去了。
頭幾日,西北平叛的大軍據說已經到達了當地,並且首戰告捷,近日來也是捷報頻傳,這讓阮黎望龍心大悅,心情大好,整日裡的笑容都燦燦地掛在臉上。蘇悅菡便也就想起頭些日子父親的囑託,跟阮黎望提醒下,提防著淮王與莫離公主之間過於頻繁的接觸。心中思忖著如何說起,再到床邊卻看阮黎望已經酣然入睡。睡中,唇角仍是勾著的,對阮黎望越來越熟悉起來的蘇悅菡,看著此時靜靜睡著的帝王夫君,心裡不禁也是感慨,這一年的光景倒也是快。阮黎望從初時的抗拒、疏遠到如今的親近、依賴,於自己雖無關男女之情,此時此刻,卻也當真無法再僅僅把他看做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或是個漠不關心的路人。
輕手輕腳地上了床,蘇悅菡在內側靜靜地躺下,想起前幾日家中有人傳信來說馮子餘已經找到了林燁然,一切尚算安好,那揪著的心總算是稍許放下。只要他好,哪怕一生相忘於江湖又如何。只是也忍不住去想,也是一年的時間了,不知林燁然對她的那份情意可曾變遷。希望他能忘了,那樣才能有個幸福的將來,卻又害怕他會忘了,那世間最大的這份牽念,便只成了孤單的影子,從此飄渺。
正暗暗想的出神,身側的阮黎望卻忽然翻了個身,一隻手臂搭在了蘇悅菡的腰際上,嘴裡含糊地說著,“你是朕的……”
蘇悅菡的身子本能地一僵,小心地偏過頭去看近在咫尺的阮黎望,卻仍是睡著的,心裡一鬆。這時才感覺到腰際那手臂之下的微微暖意,心中悠然長嘆一聲,無論如何,這一生所繫之人也就只會是這副臂彎的主人了,想的再多又能如何。不自覺地把頭往阮黎望那裡靠了靠,便覺又更暖了些,頹然而笑,無奈地想,其實,如今她蘇悅菡能得到的,也不過就是這些許靠不住的溫暖罷了。
清早醒來的阮黎望迷迷糊糊地張開眼,驟然看見懷中依偎的蘇悅菡,下意識地驚了一跳,蹭地便坐起了身。蘇悅菡這幾日事多疲憊,所以醒的晚些,但是她素來少眠,又是睡得極輕,床鋪一震,便也被驚醒。睜眼便看見坐在一邊的阮黎望一臉做錯事孩子般的表情正看著她,迷茫中疑惑地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呃,朕不是故意的,那個小荷,朕也不知……”阮黎望含糊地道著歉,說到一半,卻又覺赧然,住了口,訕訕地看著蘇悅菡,臉孔微紅。
蘇悅菡也趕緊坐起身道,關切地看著阮黎望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可是被夢魘了,怎麼清早起來的,說的話臣妾都聽不懂了呢?什麼事您不是故意的?”
阮黎望自知失言,自己翻身坐到了床邊,只是說道,“哦,沒什麼,朕起身太猛了,吵了你的好眠,心裡過意不去。”
蘇悅菡只覺阮黎望行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