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看他一眼便已足夠。
她是如此地容易滿足,縱使他目不斜視,懶得施捨她一絲目光,可是她握著手中的四葉草,僅僅見到他一眼,都能讓她覺得生活依然充滿了希望。
若木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鑾駕前那個昂首闊步的男人,兩個人的目光跟隨了他們一路,直到被假山阻擋,才悵然若失。
陳穎透過肆無忌憚傾瀉下來的陽光,看著手中被暖融融的陽光鑲上了金邊的四葉草,既然世界上存在這種能帶來幸福的四葉草,那麼,得到它的人,也一定會幸福吧?
陳穎不知道,她逆光痴望的模樣,已經成為另一道風景,落入了旁人眼裡。
未來的婆羅王幻日經過長廊的時候,恰巧有一陣風攜著灰塵,將他的視線變得迷離。視線朦朧中,只見一個籠著一身光芒的她,一身純白絲質長裙,長髮飄散,握著小小的一枚苜?草,如精靈一般,沐浴在日光裡。
她的側臉太過迷人,扇動的睫毛,就似羽毛,挑動著他內心最敏感的部位。
幻日認得她,湘君,屏翳的妻,他曾在三年前見過她。並不是初識,可就是此刻這驚鴻一瞥,讓他一瞬間情難自已,她淺淺淡淡的笑容就這樣深深地刻進了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陳穎似乎察覺到一束灼熱的目光追隨,向著幻日的方向望去,微微一愕。
幻日畢竟年輕,又怎禁得起她這般的誘惑,一瞬間血液逆流,直衝大腦,雙頰瞬間通紅。
陳穎並不知自己在這位未來的婆羅王內心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她牽掛的人已經離開,而她卻只因遠遠地見著了他便覺滿足,同若木悠然離開,獨留幻日一人呆呆地站在那裡,好半天的時間裡,大腦都難以正常運轉。
幻日為了年後出兵的事一直在京城逗留,而據屏翳所知,他這陣子並未如他自己所說在京中游冶,而是專程去見過一些人,這其中包括了兵部尚書曹陳思,錦親王天昊帶回來的訊息讓屏翳不得不有所決斷。這些天他太過忙碌,可他卻覺得能這般忙碌很好,忙碌可以讓他忘卻許多事,比如湘君,比如愛情。可高懸的王位實在太過孤寒,而寂寞卻也越發地如蟻蟲般噬咬著他。他不讓自己有喘息的片刻,否則回憶總是翻江倒海般將他吞沒。
偶爾他會招姡妃相伴,姡妃很聰明,知道他的思念,便總是說些她從前與湘君共處時的趣事,也勾起他許多的回憶,回憶是美好的東西,但同時也折磨著他,越是美好的回憶若轉身便不可再來,又該是多麼的讓人不堪忍受現在呢?很少的時間裡,他也會想起陳穎,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他又如何需要忍受如今這般的寂寞孤獨呢?有時候,他會恨。
季節隨著書中的四葉草漸漸轉黃,秋風起的時候,路邊的茜草結的果實從紅色變為黑色,然後掉落路旁。
鵝卵石鋪就的道路兩邊,黑色的果實留下了深色的印記,成為枯黃落葉鋪就的地毯上累累的斑點。
似乎只是為了每天見她一見,他不阻攔,她便也在那小山坡上每日守候,只為了看他好不好,哪怕他從不曾回應。
秋旱、戰爭、□串聯成了這個忙碌的秋天,急報如雪片般飛傳至京城,屏翳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熟悉的小道,抬頭便可看見每日守在那裡的陳穎,平日總是匆匆而過,今天卻不知為何,回望了她一眼。
陳穎的目光總是默默地隨著他的鑾駕,總是在同一個位置,用她特有的目光注視著他。他淺笑,忽而心底有一股暖流汩汩流淌,然而下一秒,他卻又鎖起眉頭,他想起,那不是湘君。屏翳告誡自己,不可以被這個妖女迷惑,她是異世界的靈魂,本就不屬於這裡,她奪去了湘君的**,所以不可以相信她。
這麼告訴自己,卻忍不住,又向她所在的方向望去。她飛揚的青絲,勾勒出精緻的五官,這是他看慣了的湘君的模樣,可如今再望,他知道那是不同的,可究竟是哪裡不同呢?也許,只是被她秋水般的眼波所打動,她從容而溫柔的注視,讓他有一瞬間卸下了心防。
他忍不住想回應她的笑容,方露出個似有若無的笑來,卻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麼,匆忙收回目光,低頭繼續閱讀著手中的奏摺,然而,只是那四目相接的短暫光景,就讓他心緒不寧,她眼中分明寫著期待,而他,不能回應,更不可以回應。
掃視著奏摺上的文字,卻覺得每一個字都被剝離,艱深晦澀,一遍遍通讀中,卻離文字越來越遠。
這一刻,屏翳明白自己的衝動為何,卻強自壓抑,告誡著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回頭去看那個女人,他想念的是湘君,而不是這個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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