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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自身難保,主子還是想想自個兒的爹孃吧。”杏兒不再搭理楊玉枕,兀自低了頭伏在地上等待發落或是問話。
“你當你賣了我賣了楊府,你便能自保?”楊玉枕聲嘶力竭。
穆霄啟笑道,“她如何不能自保?她並未與你一起毒害良妃與公主,不是麼?她一個奴才,無法反抗主子的吩咐,也不能左右主子的想法兒,一心想潔身自好卻捱了打,你卻死也不放過她麼?”
“朕已是應了她,回頭便放她出宮和她家人團聚。等你楊府抄了家誅了九族,她一家幾口也不再是奴籍,皆是良人了。”
楊玉枕聞言情知大勢已去。很多事兒既是已作,便是如箭離弦不成功則成仁,再也無法抽身了。現在後悔可還來得及?不,來不及了。
第3卷 尾聲 第46章
她的眼前又浮現起女兒那張小小的睡靨,白淨,甜美,唇角還有一隻若隱若現的梨渦,真像她的父皇。
初生的嬰兒本是沒有眼淚的,女兒臨去時,黑亮的眼珠卻被盈盈淚光染滿。
楊玉枕當時似乎從女兒的淚眼中看到了悲憫,也曾有過剎那鬆動與悔恨,可陳良妃已死,自己早已是無法回頭。
這叫什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來投。又嫌那地獄的敲門磚不夠厚重,便多搭上小女兒的命一條。
原來自己以為完美的計劃,楊家以為天衣無縫的籌謀,根本就經不起任何推敲與詳查。人做事,天在看。哪裡有什麼完美,哪裡有什麼天衣無縫?自欺欺人罷了。
楊玉枕突然醒悟,便甚覺悲哀。自己不過是個庶生女罷了,若做不成父兄一步登天的墊腳石,便只能悽慘的死去。
不,不是!曾經有人將一條寬闊平坦的路指給自己,是自己不屑一顧!
這世間哪裡有不要回報的好處?都說進了這後宮,便不能信任哪個依賴哪個。楊玉枕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她與範月瑤私下的談話,並不是煽風點火,而是她心裡真實所想。
我楊玉枕哪裡比不過你齊歡顏,卻連自薦枕蓆都不被稀罕,反倒要你來施捨?其中必有陰謀!
她也許至死都想不到,歡顏想要的回報其實很簡單。那就是給穆霄啟一個乾淨清寧和樂的後宮,兒女成群姐妹甚歡。我可以給你謀得高位,我可以勻給你雨露君恩,我可以幫你照顧保全腹中龍胎,我可以許你並不過分的榮華富貴。我只要你如同嫁入小門小戶,相夫教子賢惠良德。
而皇帝穆霄啟便能一心朝堂,做個萬古流芳的明君。或者就算不能萬古流芳,最起碼能夠更快活些,不用分心為後宮煩憂。
歡顏自己也知道這很難,難於上青天。但這並不代表不能去做。先帝后期早就清肅了後宮,已是留給了穆霄啟滿宮忠心的宮人。既有陳皇后先例擺在那兒作為一個警醒,又有當今天子與自己手中掌握的龍衛鳳衛,再加上太后英明果敢,妃嬪為數不多又大都是庸庸之輩,怎麼就不能放手一試?
至於偶而跳出一隻咯咯亂叫、自以為能登了枝頭做鳳凰的雞來,倒給了歡顏殺他儆猴的理由,玩一次小懲大誡鍛鍊鐵腕。都說水至清則無魚,隔三差五有件不傷大雅的小事兒捅出來,倒省得平靜太久個個都像行屍走肉。
但願我不會像別人一樣,被自己的一廂情願矇蔽了心與眼睛。歡顏輕嘆一聲,示意剛被請進慈寧宮暖閣的李太醫先給範月瑤診脈。
範月瑤伸出手腕搭上脈診,眼睛卻慌張的望著暖閣門,總怕有宮人進來拖自己隨楊玉枕一起去。直到太后在皇帝攙扶下走進方才放下心來,已是被驚得一身冷汗。
雖然冊後大典因了歡顏有孕而取消,卻也不能草率而行。於是,欽天監挑選的滿滿一紙黃道吉日擺在了養心殿的書案之上,留待皇帝挑選出一個以釋出詔書頒發金冊。
五月二十七,還真是個好日子,我愛我妻。穆霄啟滿意地點頭,取了硃筆在這個日子旁點了一下。全然不顧自己的想法兒是被歡顏的現代靈魂所感染。
其實六月裡的吉日也是不少。穆霄啟一是嫌六月有些晚天氣又炎熱,二是急需這個冊封之日趕緊到來一掃陰霾。
良妃陳月虹已是擇日下葬至皇家陵寢。追封賜諡號,封賞家人,一切依例而循。修儀蕭梅兒晉位昭儀,居九嬪之首並永順宮一宮主位,代養四皇子。
東洲楊府已是人煙全無。闔府上下除了杏兒的爹孃兄弟帶著被放出宮的杏兒遠走高飛外,無論主人還是奴僕無一倖免。好在歡顏及時進言令太后和穆霄啟免了誅九族的想法兒,只取了楊府的二百一十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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