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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心驚起來。
穆霄啟說的還真沒錯,若不是這鐲子擋了,自己這手腕就算不斷,以後也連個碗都端不起來了。歡顏想想都後怕,眼瞅著額頭就冒出了汗珠。
採芳拿了布巾給歡顏擦了汗,也驚訝這鐲子如何變成這般模樣。歡顏擺了擺手,“沒事,匕首扎的。”
採芳大驚失色,連忙持起歡顏的手腕,“主子可有受傷?”
“沒事,擋了個正著,連皮都沒擦破。”歡顏也納悶自己為何那麼慌亂的就撲了上去,本來打算給穆遠馨劃破了就一旁觀瞧的。
一切發乎於情,情本已是不自禁。雖說穆霄啟有很高的功夫在身,關鍵時刻還是不由得想替他擋上一刀。那句話如何說的來著?情到深處無怨尤。
給那穆遠馨下的藥,還有那給林雪華吃的解毒靈丹,可都是自己花了大半個上午弄出來的。
因為不想讓穆遠馨事先覺察提防,只得弄了個動真氣方才毒發的。她不動手還就罷了,只要動手,毒必發作。加上歡顏那指套又劃得巧妙,只破了塊皮,穆遠馨也未曾往心裡去。
若是自己會功夫就好了,直接弄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當時就將她一刀捅死算了,雪華也就不至於受了傷。歡顏心中很是惱悔。
可若雪華不受傷,二哥這輩子也不會再對誰動情意了吧?還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剛還說不如會些武藝,如今一想倒是歪打正著了,歡顏不由得笑了起來。
加上之前那穆遠馨並未動手,若是被自己一刀捅死了,自己豈不得落下惡名?新入宮的只有她被召到過承澤宮,這裡的名堂一般人又不知曉,還不得說自己嫉妒成性啊。
她若動手,誰都能將其誅殺;她若不動手,誰也不敢擅動。唉,看來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歡顏正想著,點翠端了碗麵走了進來。“主子晚膳必是沒有用好,吃點兒再睡吧,省得夜裡餓醒了。”
聞到面香,歡顏方才想起自己在那樂年殿的家宴上,只吃了幾塊蜜瓜,兩片水晶肘子,一塊蜜汁小排。
歡顏忙跳起來接過面放到一邊,抱著點翠狠狠的親了兩口:“點翠姐姐真是我的親姐姐,知道我被鬧騰的一口正經東西沒吃,肚子里正打仗呢。”
點翠羞紅了臉,低頭搓著衣角。採芳在一旁笑著主子的沒大沒小,不分尊卑的將奴才稱作姐姐。
歡顏端起麵碗,正是自己喜歡的瑤柱湯三鮮菠菜面。抱著碗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採芳連連喊著主子慢些吃,喊了幾聲,卻見歡顏舉著個空碗在那裡笑,嘴角還沾著溏心蛋的蛋黃。
為什麼要來到這異世,方才能夠找回真正的自我?為什麼在成為穆霄啟眾多妻妾中的一個,方才知道我竟然還是會愛的?
歡顏舉著碗笑愣了。這宮中的路遍佈坎坷與荊棘,卻還是愛了,原來重新愛與被愛並不算難。
剛吃了面,又不能即刻洗浴,歡顏換上長袖睡袍,走進了院子裡。紫丁香一個多月前就開敗了,紫茉莉卻盛放在這夏夜,淡淡的香氣和著暖暖的夜風,輕撫著歡顏的臉。
我的花期,就在這天穆王朝?心中無數花朵盛開搖曳,就在歡顏胸中最柔軟的那處。
就在今天,眼見了齊江與雪華的重生,眼見了穆遠馨的慘死,耳聞了平王的被誅。都說生死各有命,這話,實在是不虛。
歡顏以前總以為自己看開了,早就看開了,不會再言愛談恨。如今細細想來,那怎麼能稱得上是看開了,那並不是得不到便放下的真瀟灑,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逃避罷了。
還有什麼樣的情分,比得上甘願為一個人而死?林雪華對二哥的情,自己對穆霄啟的情,不都是這般麼?林雪華不顧一切撲身擋鏢,心中想的必是死而無憾吧。
想來自己撲向穆遠馨刀尖的那一刻,也必如飛蛾撲火的絕然壯烈。都說鳳凰涅槃,死而後生。飛蛾不比鳳凰的美,也不比鳳凰的名。殊途,卻是同歸。
雪華未死,攜了她的愛人遠離了這宮廷,從此恩愛長相隨。我也未死,雖離不了這兒,也與我的愛人一生相攜吧。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怕惡名?怕獨寵?
呀呀個呸!打今兒起,老子什麼都不怕了!歡顏高舉雙手,為齊江雪華,為自己與穆霄啟歡呼雀躍著,在紫**叢中轉起圈兒來,轉了幾圈猛然想起什麼,連忙停下來捂住嘴。
林充儀死了,穆充媛死了,自己竟然在這兒歡呼,這還了得?
也忘了自己剛說的什麼都不怕了,歡顏沮喪的垂了頭,默默地回了睡房,洗澡,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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