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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般,還保不齊這丫頭在她父兄心中的分量不夠拉攏不來,於是便成了棄子,在這宮中能不能活下去還不一定。唉,為了夠分量,說什麼那位份也不能給得太低了。
只是委屈了齊家那孩子了,那丫頭不要說菲煙看著有眼緣,自己也是一樣啊。那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勁頭兒,那打點禮物雖不甚名貴卻獨出心裁又小心謹慎的心思,不但也得做顆拉攏父兄的棋子,還得與這狼子野心貪小便宜潑婦模樣的楊玉枕位份相差無幾。
看來無論如何也得跟皇上說說,可不能虧待了齊家這丫頭。她的二哥齊江已經做了這麼多年侍衛,拉攏起來也更容易些,過上一兩年便能派出去做個心腹副將,讓皇上對這個齊家丫頭好些罷。
如果她足夠伶俐能抓住皇上的心思,還能幫襯著菲煙管好這後宮,那是再好不過了。指著賢妃幫襯菲煙,想是不能夠了。
那賢妃王麗敏,這兩年在這後宮折騰的還不夠麼。仗著菲煙身體不好總是養病沒空兒管她,仗著生了個丫頭片子她又是自己的外甥女,但凡皇上召了侍寢的嬪妃們,哪個沒受過她的諷刺謾罵?
只不過是這王麗敏不夠聰明也不夠歹毒,只是單純的爭風吃醋罷了。不像哀家做妃子時的皇后,心狠手辣膽大包天,先皇足足上百個妃嬪的後宮,只留下了哀家皇兒這一個獨苗。看在自己妹子的面子上,這賢妃暫且先放著她罷。
不過哀家可不是那些眼皮子淺的女人,只認識自己一大家子親戚,恨不能將這江山都給了自己孃家。哀家的皇兒坐上這龍椅是多麼的不容易,只要哀家活著一天,這江山就是我皇兒的,誰也別想在前朝掀風起浪,誰也別想在後廷胡作非為。
其實太后娘娘心裡說的眼皮子淺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隨了先帝自盡而死陪了葬的皇后。
她那哪裡是自盡陪葬啊,世人都以為她與先帝伉儷情深因此一同歸去,哪裡知道她是先被先帝幽禁了些許年之後,在先帝駕崩之前一天被賜死的。
屍體也不知道是被扔到了哪個亂葬崗子餵了野狗,先帝的陵寢裡陪葬的,只是個空棺罷了。
她那野心逐漸大了起來的父兄,早就在我皇兒替生病的先帝主持朝政時盡數被斬,沒滅了她陳家的九族也算對得起她與先帝的結髮之名了。太后娘娘心裡恨恨的想著。
春草輕輕走了進來,默默地遞上一碗冰糖血燕。太后接了過來,吃了一調羹後說:“今兒這碗是你做的吧。”
春草點頭躬身調…笑:“主子睿智外加一副好舌頭。”
第1卷 有女初長成 第四十章 初進京城
太后啐了她一口又笑了,“昨兒我不是說了聲,那小廚房做的血燕甜了些又不夠糯,還是吃習慣了你煮的。”吃罷了後拿手邊的繡帕擦了擦嘴,將碗遞給春草站起身來。
春草過來相扶,太后擺手:“罷了,我又不是真的老得不能動了,在你面前我還裝什麼威嚴啊。在你面前我還是我,我是你家小姐,我不是哀家。”
“走,咱們院子裡走走。”太后說罷出了門。
春草忙拿起件斗篷跟了出去,“這天還冷著呢,穿上吧。”伸手給太后披上並繫好脖子下面的帶子。
“你也回去穿上點兒,咱倆去後院轉轉?”太后問道。
春草應著,回屋披了件短披風出來,扶著太后往後院走去。
“今兒的日頭還不錯。”太后說道。
春草點頭,“照這樣子,再有一個月這後院兒的草就該發芽了。”
“你對那楊家和齊家兩個丫頭怎麼看?”太后問春草。
春草微笑:“各人各命,各有緣法。一個是活棋,一個鬧不好就是死子兒。”
太后拍了拍春草扶著自己的手,“你看的透徹。”
穆弘八年正月二十的午後,保國公家的獨生女兒李朝霞進了京,在覲見了太后之後也住進了儲秀宮。
楊玉枕拉著歡顏去見,嚯,好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孩兒。朝霞朝霞,名如其人。身著一身火紅的衣裙,腳蹬一雙紅色羊皮小靴,略微方正的臉龐紅潤光澤,濃眉大眼英氣非凡。
這才像個將軍家的子孫後代啊,歡顏心裡暗歎。見李朝霞已經盤了發,定是比自己年齡大些,於是上前稱呼李姐姐。
李朝霞拉著歡顏的手仔細端詳:“這個妹妹如此嬌嫩,想必是江南來的齊家妹妹吧?”
楊玉枕上前微笑著施了個平禮,正是前兩天教導嬤嬤教過的,“我與李家小姐不知道誰大些,我今年十六歲,剛過了生辰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