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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媽知道她定會問,竟已將來龍去脈打聽了個大概。得知紫蓮被冥河擄走後,白雪卿也不知從何處得到了訊息,知道紫蓮到了西夏,便調集山莊訓練的軍隊和一些江湖門派來攻打西夏,誰知一度輝煌的西夏帝國而今已只剩一個空殼,而蟄伏多年的白家軍如今卻已到了足以和中原朝廷分庭抗禮的地步,於是很快就攻到了西夏的皇城下,現下正僵持。更有訊息說西夏大祭司剛開了城門,迎白雪卿入城議和,條件是不帶一兵一卒隻身入宮,而白雪卿竟然答應了。
可如今白雪卿所中之毒仍然未解,若勉強使用內力,則會毒發,若不使用內力只怕更是凶多吉少。而憑著麝夜和白雪卿二人過去的恩怨種種以及這位西夏大祭司的行事風格,顯然他此番動作使的正是一招請君入甕。
紫蓮不敢再往下想,只拉了奶媽求她幫自己想辦法離開這裡。只是奶媽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作為壓制白家軍的一枚重要棋子,紫蓮自然是被看得嚴嚴實實的,不然也不會被關進這連窗戶都沒有的密室裡。
“不過公主也不必過於擔憂,公主從小就與祭司大人親近,又對祭司大人有恩,他一定不會傷害公主的,等風聲過去了,想必就會放公主出去了。”奶媽安慰著紫蓮,卻不知紫蓮擔心的其實並不是自己。而紫蓮聽到奶媽說公主曾對麝夜有恩,腦海中竟又浮現出那夜夢境里美麗的紫衣少年,難道說,這就是麝夜一定要喚醒西夏公主的原因。
不一會兒門口的守兵便來催促奶媽離開,奶媽只好向紫蓮遞了個眼神,意指自己會想辦法,便轉身走出了密室。
過了許久,紫蓮覺到寒涼之氣漸濃,不禁抱緊雙臂,蜷縮在角落裡,也不知是不是入夜了。忽然間,紫蓮卻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密室的通風似乎很好,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是看起來這般完全密閉的。於是慌忙站起身來,順著牆壁一點點摸去,尋了許久仍一無所獲。牆面上一幅險峰雪景圖卻引起了她的注意,挪開那畫軸,牆壁上果然有兩道微不可查的環狀縫隙,四處摸索間,不知碰到了哪處,兩個穿透牆壁的圓孔便呈現在眼前。
想來如此小孔在屋子的四壁上應當不止這兩個,這所謂密室恐怕就是透過這些小孔來透氣的。紫蓮一面分析著,一面將眼睛湊上了其中的一個小孔。
透過那孔看去,牆的那一邊似乎是另一間屋子,那屋子與紫蓮此刻所在的密室甚為相似,屋子裡的床榻桌椅上都雕刻繁複的圖案,象徵著為皇室所有。如此看來,西夏國的地下是別有洞天,說不定藏著一個龐大的地宮系統。若真如此,這將是繼秦始皇陵的之後震驚世界的又一重大考古發現。
儘管正身處困境,作為考古系學生的紫蓮卻難掩心中的振奮之情,忙又湊近牆上的小孔細細觀察那間屋子裡的佈置。
目光遊移間,恍然見到紅木桌,青石機,雕花爐,細絨毯,雪白的幔帳層層疊疊縈繞在楠木床的周圍,紛繁的雲絲錦被彷彿山巔終年不化的積雪,在雲海環繞中清冷。錦被間流瀉的漆黑長髮卻赫然於目,刺痛於心的震撼無異於一場浩大的雪崩。一切都在頃刻間崩塌。
紫蓮甚至有些眩暈,身形都不穩,忙伸手攀住牆壁。再看那榻中之人,一身雪衣與滿床的絲錦交疊纏繞,彷彿是落於大地,漸漸融化的雪瓣。蒼白的面容幾乎與雪衣融成一色,他眉尖微蹙,昏迷中似乎被惡夢糾纏。
想要伸手熨平那眉間的褶皺,奈何只是看到卻觸不到,卻讓另一隻手做了她想做的事情。
紫蓮有些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來人竟是西夏王后, 她緩緩於床沿坐下,目光追逐著指尖的觸碰,端詳那一張恍若謫仙的面龐。那指一遍又一遍反覆勾勒著他的眉眼,似撫摸著最珍愛的東西,又似在出神的懷念。
“蓮兒……”他的唇一張一翕,喃喃重複著,注視著他的女人卻笑了,妖異而又悽絕。
她的指落在他的唇上,似觸碰他唇中的話語。他漸漸睜開雙目,眸中卻是一片混沌。白雪卿抬手握了停留在他面容上的手,而後久久凝視那手的主人,眼中竟是無盡的情深意柔。他又緩緩坐起身來,伸手去撫那女子的面龐,指腹摩挲,拭乾她面上已然開始墜落的淚滴,可她卻還在笑著,一面流著淚,一面笑得妖異。
“蓮兒,別哭……”在她欺身向前的一瞬,他的唇微微一動,清冷的聲音便傳到了紫蓮的耳朵裡。
紫蓮扶著牆壁的指已泛白,雪白的牆壁上儼然幾道指痕。
西夏王后卻彷彿笑得更加肆無忌憚,那笑聲淒厲,竟是比悲傷還要絕望。她竟爬上床,跨坐到他的腿上,接著雙手攀上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