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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先……先……下去。”聞家老爺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完這句話又喘成一團。
“老爺,今天這吉日?”聞家二夫人還想說什麼話,卻被聞家老爺子狠瞪一眼嚇得住了口。
“明天,請親家過門商議……”老頭子話音剛落,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老爺……醒醒!”
……
廳堂內亂成一團。
“先安排大哥下去休息!”聞煊景焉然成了一家之主的樣子。向下人吩咐道。
聞煊成對於老二的話像是沒有聽到,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兩位穿著大紅喜服的年輕男女。他的目光轉到自己腿上,這雙腿怕是已經廢了吧,大夫說耽誤了醫治,恐怕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
他拼了一雙腿才趕回今天的日期,看到的卻是這樣的局面?
聞煊成如同木偶人,任人推著下去了。而那目光卻死死盯住聞煊景與林青。盯著林青渾身直打冷顫,沒有了抬頭的力氣。
“扶林姑娘下去!”聞煊景又吩咐僕人動手,失魂落魄的林青也被扶了下去。
林青沒有想到,自己的婚禮是以這種形式結束的。
明天,怎麼辦?自己究竟是嫁給誰?
那夜的雨很大,林青一生從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雨。在嘩啦啦的雨聲中,林青一夜無眠。這一夜恐怕不會有幾個人睡得著覺吧!
雨像是從天下倒下來一般,整下了七天。林家的人冒雨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出現的轉機。
“我要退婚。”梳洗乾淨的聞煊成沉默了幾天以後,說出這句話。
“成兒……”聞家老爺子好像沒有因為這場喜事沖掉什麼病氣,話也說不利索了。一句話未說完,人又暈死過去。
“二弟,好好對林姑娘。”聞煊成推輪椅來到聞煊景面前,伸手拍拍了聞煊成放在茶几上的手,轉身走了。
“大哥,我不是那樣的人。”聞煊景扔下這句話也沉默了。
……
“小姐。”桔子小心的叫了一聲。林青看了一眼那天從雨裡救回來的小丫頭,梳洗乾淨也是個清秀的人兒。可惜自己現在連自己都管不了,又怎麼會過多的過問桔子的前因後果。
林青的婚事就這樣擱了下來。
聞煊成整日只縮在後院陪父親煎藥,陪母親誦經。原來那個神采飛揚的人不見了,現在的聞煊成只剩下一副空殼,兀自喘著一口氣,活著而已。家裡的生意,索性再也不去過問。
三天後,聞家老爺子去世了!
林青的婚事更是擱到一個不能預見的日期。而新郎是誰?現在還未可知。林府此時就發生的變故。林青的父親突然出世,留下的年幼的林墨被忠僕送來找姐姐林青。
林青的身份更加懸之又懸!
沒有人知道該怎麼稱呼她,林青自己也不知道該把自己放到什麼位置上。回去,林家的臉面怎麼交待?留在聞府,生不如死!
事情是在三個月後的一個深夜發生轉機的。聞煊景與人宴飲歸來,卻闖進了林青的房間,於是生米做成熟飯,林青稀裡糊塗間成了聞煊景的人。
雖然這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但所有聞家的人卻鬆了一口氣。懸著的這件事情終於有了結果。可變故並沒有因此而停,聞煊景後悔自己的行為,愣是去祠堂整整跪了三天。
最終,聞煊成也沒有給林青什麼名份。於是林青在聞府的身份更加難堪。
“後來呢?”林青看聞煊成半天不再說話,追問。
“後來我就不清楚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春風笑只是一個原因吧。”聞煊成低聲道:“其實煊景要找春風笑的配方並沒有向我提起,我與你定親之時,林叔父曾把春風笑的釀法傳授於我,說是你的嫁妝。若我早知他是為春風笑為難你,斷然不允。”
“你呢?你為什麼當時不肯娶我?”林青反問,如果當時聞煊成沒有退縮的話,事情或許會簡單一些。
“因為我是一個廢人了,哪裡還有資格娶你?”聞煊成臉色蒼白。
“說得倒也輕巧,難道這會兒你不覺得自己是廢人了?想和我重修好?還是認為我現在也是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子,聲名狼藉配廢人,倒也登對!”林青冷笑道。她一向是不會掩飾的,有話若不說出來,心裡斷然會難受的。
“青兒!”聞煊成臉色鐵青的叫了一聲。
“刺著你的痛處了,是麼?”林青俯聲湊近問道。
“你原本不是這樣的。”聞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