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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目往馬背上望去,不看不打緊,這一看,頓覺有趣,險些笑出聲來。
原來這六匹馬背上的人倒也沒有什麼天姿國色閉月羞花,更沒有驚世駭俗令人不忍觀看,反而都是相貌平平,乍一看並不起眼,然而古怪的是,六個人的鬢邊全都插著一支嬌豔欲滴的山茶花。
六個人中只有一名女子,倒也算清秀,頗有幾分姿色,配上鮮花也顯得嫵媚不少,但是其餘五名男子都是五大三粗的北方漢子,五官還算端正,只是線條粗獷,無論如何與這山茶花搭配不到一起去。
她不覺莞爾,但也只是微露笑意,身邊的嚴曉卻已經開始捧著肚子指著馬背上的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他們那是什麼打扮?大老爺們居然還在頭髮上插花?笑死我了……”
易小笙暗暗心驚,這嚴曉端的不知死活,連對方是什麼來頭都不知道,不消說是不是江湖人士,就算人家那麼多人一擁而上,他們兩個少年也是抵擋不過的。而且如此古怪打扮在江湖上行走,可見也不是一般路人。
果然走在最前面馬背上的漢子聽見嚴曉的嘲笑聲,側過頭來,上下打量了路邊的兩個少年一眼,忽然身子騰空躍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躍至嚴曉面前,一把拎起少年的衣領,便朝著空中丟擲去。
嚴曉只覺得身子突然騰空,還沒來得及大叫,已經朝下飛快地落下去,只嚇得哇哇大叫。然而未觸及地面,衣領一緊,少年不算矮小的身子已經如同小雞一樣被抓在另一名大漢的手裡,再次騰空躍起。
就這樣馬背上的幾個人就如同拋接球一樣,把嚴曉傳來拋去,拋到女子面前的時候,她只是出掌在嚴曉身子下面託了一託,便又換到另一名大漢的手裡。
嚴曉剛開始還大聲呼救,到得後來,聲音嘶啞,痛哭流涕,幾乎發不出聲來。
幾個漢子拋來擲去了幾個來回,為首的那名漢子忽然退出了這場遊戲,策馬來到易小笙面前。
易小笙開始只是一直在一邊默不作聲地看著,此刻見漢子靠近,小臉上露出驚慌害怕的神情,身子往後退了退,又驀地衝到漢子的馬前,跪下道:“這位好漢大哥,您饒了他吧,他是我哥哥,剛才多有得罪,您就放過他吧!”
漢子瞅著不斷叩拜的少年不做聲。
他起初戲弄那高個少年的時候,一直在觀察這矮個少年,見他一直離得遠遠的事不關己地站著,心下起疑這孩子是不是另有蹊蹺。現在靠近一看,卻是個貪生怕死的少年,不過還知道在最後給自家兄長求情。
當下冷哼了一聲,從馬上輕啐了口,打馬揚鞭,回到車隊裡,對還在把嚴曉拋來扔去的同伴道:“放了他。”
剛接住少年的漢子應了一聲,準備把已經快要昏厥的少年扔到地上,被為首的漢子喝止:“你要摔死他嗎?輕點放!”
那名漢子嘻嘻一笑道:“大哥果然還是心腸太軟。”便下馬,將嚴曉抱至易小笙面前,往前一遞,道:“兄長還給你,下次再見到我們山茶六聖可要小心點了。”說完把嚴曉放在易小笙面前的地上,轉身離去。
車隊又緩緩向前,易小笙抱著迷迷糊糊的嚴曉目送他們離開,才稍稍鬆了口氣。
上下檢查了嚴曉,發現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只是在空中拋接數次,被嚇住而已,一張還沒養胖的臉上涕淚交流,看了令人心疼。
其實方才易小笙是故意下跪求情,也是故意露出驚慌害怕的表情。之前發生種種受傷的事情,讓她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刀劍下傷到的,一般不會是平凡百姓,也不會是武林高手,基本上全部都是她這種功夫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又沒什麼實戰經驗的學武人士。
不受傷害的最好辦法就是遠離江湖紛爭,不和武林人士有過節,自然也不會受到什麼傷害。其實她這種想法沒錯,但是之前總是受傷,也實在是因為對手太強的緣故。但是一遭蛇咬怕井繩,她還是決定以後都隱藏起武功,扮做平常百姓。
而且這嚴曉做得也實在過分,竟然指著別人明目張膽地嘲笑。對方沒有把他吊起來毒打一頓或者直接要了小命已經夠萬幸。像這種不知死活的少年,給點教訓也不算是壞事。
嚴曉漸漸緩過氣來,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易小笙,又是生氣又是委屈地埋怨道:“小笙,你剛才居然見死不救!”
“我出手才是幫你死得快的。”易小笙扯扯嘴角,算是給他個回答。
其實方才見那些大漢的眼神,她就斷定這些人不會對嚴曉下重手,因為那是屬於北方漢子的直爽明快的眼神。恩怨分明,不計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