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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清稱是,便命人將段月塵也扶上易小笙所在的馬車。
這馬車是兩輪馬車,所以坐進去兩個人便已經滿了。段月塵坐在馬車上,一雙碧眸瞄了朱子息一眼,又對著趙子清說道:“馬車已滿,請趙公子為子息準備一匹駿馬吧。”
說罷對著朱子息非常燦爛和煦地微笑了一下,合上了門簾,將生悶氣的朱子息一併關在外面。
趙子清一聲令下,這支隊伍便開始啟程,去往場外三十里處的大軍會合。
易小笙有些侷促。
馬車本來就小,她和段月塵一邊坐了一個,距離卻也不遠,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馬車一走,車廂便開始晃動。段月塵的身子在座位上晃了及晃,最後伸手攀住車壁上的的橫樑,低頭微微喘息。
易小笙終於忍不住,問道:“師傅,是不是很難受?”
段月塵輕輕點頭,也不答話。易小笙剛想讓他靠在車壁上休息,又記起段月塵背上的傷口恐怕還未癒合,想了想,便將身子靠在車壁上,輕輕拉過段月塵,說道:“師傅,你靠在我身上就好。”
段月塵猶豫了一下,說道:“為師雖然瘦,可還是很重的。”
易小笙本來還有些羞澀,見段月塵有所顧忌,連忙道:“沒有關係。”便拉他靠在自己身上。
段月塵剛開始還不肯全力靠上去,只是微微挨著,易小笙仍然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體溫透過衣衫傳到自己身上。
馬車又晃了晃,大概是已經出了城,從官道換到了山路上,因此幅度增大,晃得十分厲害。兩個人在馬車裡東搖西晃,段月塵勉力攀住橫樑,但似乎體力不支,不多時便喘息得更加厲害。
易小笙伸手扶住他,手蹭過他的手,只覺得有些汗溼,連忙撫上他的額頭,果然已經汗津津,並且微微發熱。她心下一驚,顧不得許多,便將段月塵抱在懷裡,把他攀著橫樑的手臂硬是拉了下來,頓時覺得身上一沉。
段月塵無奈地輕笑道:“乖徒兒,這麼一來為師要將你壓扁了。”
易小笙只是抱著他說道:“師傅,你不要再用力了,儘管靠在徒兒身上休息吧。”
段月塵沉默了一下,說道:“有勞徒兒了。”
易小笙覺得身上的重量又微微增加了一些。
那白衣碧眸的男子背對著自己,靠在自己懷裡。之前從來都是被他抱著,這是第一次抱著他,此時只覺得原來他的身子是這樣。肩膀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寬闊,身體也比自己想象中的硬朗,只是此刻軟軟地靠著,忽然就生出許多憐愛來。
馬車裡光線還算明亮,易小笙看不到他正面的神情,只從側面看到他長長的睫毛間或上下扇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本想開口問,忽然心裡就覺得一陣軟軟的感覺,什麼都不想說,只想就這樣一直待著就很好。
剛來這異世的時候,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要做的是什麼,斷掉的人生,未知的未來,只是被命運的大手推著往前走,一直到不久前都還是一樣,然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似乎都慢慢改變了。
就算是分別很久,就算是杳無音訊,但是心底深處有一處小小軟軟的地方,是留給這個人的。就算是顛沛流離,被人追殺,或者接受莫名其妙的任務,遇見奇奇怪怪的人,都會覺得是有所期盼的——
期盼著等一切結束的時候,可以就像現在這樣,可以一直平靜地生活下去。
當你最重要的人躺在你的懷裡,或許很多事情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
易小笙看了看段月塵,只見他長長的睫毛停止了扇動,雙目緊閉,心裡一驚,探手試他鼻息,只覺得呼吸自然,原來是睡著了。
她這才鬆了口氣,讓他的身子輕輕調了個位置,以便於讓他躺得更'炫'舒'書'服'網'一些。看著他熟睡時的容顏,想起平日裡此人也時不時地捉弄自己和朱子息,不禁微微一笑,禁不住將他抱得更緊了一些。
這樣過了一會兒,馬車停下,只聽得外面人聲鼎沸。易小笙艱難地將一隻手抽出來,甩了甩,等麻木的感覺稍稍褪去,才伸手掀起了車簾。只見外面黑壓壓的一大片人群,全部整齊劃一地列隊而立。
原來是已經和大軍匯合。
趙子清騎在馬上,將手中的軍旗一揮,號令三軍,準備起兵。
易小笙忽然看見他腰間的令牌,在陽光的照射下微微閃光,料想那便是兵部令牌。她還惦記著嚴曉和聖晟帝的錦囊,便決定戰役結束後,無論如何也要將那令牌弄到手。
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