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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阿突是與公良互望一眼。若歸夫人此刻的流淚與痛悔是演戲,未免太真了?
子墨早已被感染了,立馬安慰歸夫人道:“夫人不需著急。先生絕不會見死不救。貴女伯怡是心善之人,必有天公保佑,福人天相。”
“子墨大人——”歸夫人像是捉住救命草緊握他的雙手,泣不成聲。
子墨繼續輕聲安慰她。
躺在被褥裡的伯怡這會兒梗咽地說:“先生,你儘管安心。我絕不會拖累先生。”
公良略一思量,道:“你安心養病。我會向天子請求,委派醫師大人過來給你看診。”
“不需了。突先生已說了,我此病既然不會好了,何苦再請醫師大人過來。”伯怡忽然變得堅強起來,邊流淚邊笑道,“是瞎子也好。瞎子比常人聽覺敏銳。我愛樂器,自此之後,便能一心專注於樂理了。”
歸夫人聽她這麼一說,是悔恨自己怎麼沒能代替她跳池自盡算了。因為以公良的地位,絕不可能娶一個瞎子,即便伯怡變瞎有他的因素。他們一家子對伯怡的指望,自此是全沒了。豈止是前功盡棄,簡直是痛不欲生。若不是當著公良的面,她真想好好掃這個侄女幾巴掌,誰讓你跳池的?!還有自己,該怎麼去向丈夫、公公和大伯交代!
如此一來,歸夫人的痛哭更顯得是發自肺腑。無人懷疑她真的是痛心,包括公良等人。
病人服下藥後需要休養。公良吩咐端木在此守候,與阿突先退到屋外。
兩個人站在庭中,一刻沉默。
阿突伸手扶住一枝竹子,眉尖微微聳動。他並不在意伯怡是不是瞎。反正他不想接收的病人是不會認真看的,一如剛開始他給季愉治傷。要不是季愉堅強,聽了他的話反而自己挺過來,可能就死在他手裡了。但是,他的醫術確實了得,深知他的人都懂得這點,都得顧著他的怪脾氣。因而他想的還是往事,伯怡跳池勾起了他的回憶。那個他一心想救的女子,卻是跳河自盡了。
公良摸著下巴頜,瞟瞟阿突隱晦的面色,知道對方是陷進回憶裡去了。這種時候叫阿突來確是有點兒不妥,還不如讓宮中的醫師過來一趟。然而,叫宮中之人,代表此事會很快傳到宮中太房耳朵裡。
太房此人,在先王還在的時候,因私生活風流已備受世人詬病,品德實在不怎樣。甚至有傳,天子乃太房與他人所生,而非先王之子。但天子即位後,倒是對太房愛戴有加,擺明了是個孝子。太房的地位,仍具威脅性,尤其是在安排眾人的家事上。
然而,這並不意味他會被此事威脅到。如歸夫人所想,伯怡若真是瞎了,對允大夫一家只有壞處絕沒有好處。他不見得必須為此事負責,更不會娶伯怡了。如此一想,伯怡真瞎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百了,只因為對方毫無需要演這一場戲。
同時,子墨掀起門簾走出來,卻是興沖沖向季愉走去,喚道:“可喜。你可以高興了。”
季愉不明所以:“子墨大人,我為何高興?”
“貴女伯怡眼睛瞎了。”子墨喟嘆。
真瞎了?季愉差點兒從臺階上跌下來。沒想到連神醫阿突也沒能看出來。姜虞師況都是瞎子,況且她與姜虞相處了近十年,瞎子是什麼樣的她一清二楚。若是強光打來,瞎子沒有感覺,會對著光看。因此,她敢百分之百打包票,伯怡沒有瞎。伯怡可是有意避著火光的方向呢。
“有何不妥?”子墨髮現她表情有一剎那的怪異,問。
“子墨大人,我是在替貴女傷心呢。”季愉像是哀傷地嘆道。既然神醫都發現不了,她絕不會逞一時英雄。何況,這是他們的事,她不必幫他們著想。
可是,她與子墨的對話、臉上的每一個微動,都被公良收進了眼裡。
叄玖。阿兄
伯怡這一病,公良逗留到半夜方才離開。之後,公良派人時而探望病人,在情理上做到盡善。況且,他本人的確沒有時間顧及這個事,眼見進京的人愈來愈多。各路諸侯聚集於天子腳下,等待盛會的那天。
然有一日,允大夫與達士還是來到阿突在京的宅邸,拜訪公良。
當時季愉不在公良宅院裡,躲在藥草園向阿香學習藥草。後來聽那些八卦的武士閒言道:允大夫的提議先生並不接受。
“憑一個下大夫貴女,便想嫁予先生,實乃妄想。”阿香評價,用鼻子嗅著藥草味兒哼哼,表示出她十足的鄙夷。
季愉順便探問一句:“何人嫁予先生方是般配?”
“至少是與魯國公之妹薈姬大人同等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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