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2/4 頁)
使?周滿深思著,指頭一再地敲在漆几上,看來看去,還得問回當事人師況:“汝有何辯解?”
師況道:“天子應知太昊遺民,既我族裡之人,只認樂理。”
“汝既為汝族人之一,也需遵循此理。”
“是。在得知有人慾以樂謀害吾主公時,吾將此鍾物歸原主。”
“物歸其主?”周滿詫異。
師況道:“此鍾本為世子所造。”
周滿相當疑惑:“汝此言,乃是承認了換鍾之人乃汝。”
“是。”
“汝可知自己犯了罪?”周滿訝異他竟如此誠實。
“不。此鍾乃世子欲誣害主公之物,吾只是物歸原主而已。”師況重申。
“狡辯!”叔權眼看情況不妙,立馬搶在天子之前開聲,“若吾父欲拿此鍾危害主公,何必將主公之鐘進獻給天子。 此人言語不合常理,請天子明鑑!”
“是——”周滿拖長聲,也是表明瞭如此疑惑,怎麼看都是師況本人的自導自演,誣陷了他人還說他人誣陷他。這場鬧劇他看得有些煩了,不就是一個盲人樂師想借誣陷他人而強出頭嗎?也怪了這魯公姬晞與司徒如此維護此人。固然想不通其中奧妙,但他的手仍就此抬高起來,欲拍案定論。
“天子。”師況雙手交拜磕個響頭,“吾有證物及證人。”
周滿的手其實已快碰到了几案上,然右邊姜後的手忽然把他的手一挽。他不得驚詫於今日他一向沉靜的王后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
“天子,誣陷會誤人一生,是不可莽撞判定之罪。吾不是不信天子明察,是希望天子將此人之言聽完再做定論。畢竟,此人乃太昊遺民,承繼了太昊遺風,為大周姬姓子民所敬重之人。”姜後言語懇切,盈盈目中閃爍女子的柔弱之求,身為男兒若就此強硬生拒未免不近人情。
周滿靜了下來。他左邊的太房嘎吱重重地咬了下牙齒。
師況得到自白的機會,感激地再磕了個響頭,便起身走至編鐘之旁。幾名樂工奉他之命,把樂鍾抬起來將口朝天擺放。樂業見他們如此動作,渾身不禁打了擺子:不對啊。他明明讓曹工把記號都抹去了。莫非,這鐘曹自己又做了手腳?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眼睛的肚白都露了出來。叔權看父親一絲異樣,未免不微微變色,焦急地向母親求助。
可是呂姬此刻也一時生不出對付之策來。若那鍾曹真是留了手腳,她也是毫無辦法的。對了,為今之計,當務之急,是要立馬把這人除掉。於是她慌張地伏低下頭,又囑咐阿光去辦事。阿光聽著,一臉慌張,一路匆忙地飛跑出去。同時,公侯席上有一人也悄然退走。
太陽底下,刺目的光將鍾裡兩隻血手印照得一清二楚。眾人看著驚嘖出聲。
師況向天子周滿與眾人說明:“此兩手印為兩歹人所有。其中一人,便是世子樂業。”
這個證據便是確鑿了。只要把樂業的手往那其中一隻手印上對照,馬上能出結果。
樂業幾乎口吐白沫了。而在這時候,只有叔權再出言看能否救他。然,叔權是不願意再出一句話的。這點,也得到了呂姬的認同。仲蘭扯拉母親的袖子,含哭音道:“阿媼,如何是好?不如讓阿兄求情——”
“得,得至少保住一人。”呂姬呼吸緊促,但字還是咬得很清晰的,腦子到了這時也不會亂。既然不能依靠丈夫上位,還可以憑靠兒子或女兒上位。
樂業見兒子耷拉腦袋沒有出聲,再看妻子的方向也沒有動靜,心中一涼,寒透了,可知妻子在最後關頭怕是要犧牲他保住兒子。若他要妻子兒子一塊拖下水,也是可以的。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麼做。為什麼不能這麼做,因為他沒有證據來證明妻子兒子參與了此事。按手印的,只有他和曹工。當時是為了曹工為他放心做事,才聽了妻子建議按了手印的。沒想到,最後栽在了還是妻子的手裡頭。天下最毒婦人心。他妻子乃歹毒之人。他放任他妻子做歹毒之事,如今便是報應!
“樂邑世子樂業,可是認罪?”周滿望著那兩個怵目驚心的血手印,可以想象到這兩個歹毒之人是以如何用心欲謀害某人。若師況的話可信,這樂業便是不孝,且是謀害天子老師,罪不可赦。
樂業哆哆嗦嗦地把頭放在黃泥土上,哽聲說:“此事為之前之事,吾已知罪並痛下悔改,因此才未將此鍾獻於天子,兢兢業業為吾父送鍾。”
“錯了,能知悔改,也不是大罪。”太房曼聲出言,實在是看不順姜後一再得逞,“天子,吾以為天子應該網開一面積善,以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