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部分(第2/4 頁)
了人煙踐踏出來的有跡可循的大道,走了山中幽曲小徑。路上,雪霧瀰漫,荊棘叢生,似乎能耳聞到野獸的嘶吼。
“端木大人。”樂芊深一步淺一步的腳印子在雪地裡摸索著邁進,帶了絲歉意說,“讓大人陪老婦冒險,是老婦之錯。”
“夫人言重了。”端木道,“主人令我陪夫人與貴女,便是要護全夫人與貴女安危。此乃吾之責任所在,不可推卸。”
“大人對此事有何想法?”樂芊剛說完這話,因踩到了被雪覆蓋的滑石,腳下一滑。
端木邁前一步扶住她,道:“夫人,再往前行,危險深不可測。吾唯恐有被雪覆蓋之崖谷,一旦失足,性命不保。”
“是。”樂芊喘著氣,手背在額門上一擦,是濡溼的一片潮汗。再說,天氣這般冷,足以消耗掉她大量的體力。老了,真是老了。想當年,自己為了練舞一年到頭不知爬了多少次山,都不像如今走一會兒路便氣喘的。她心裡嘆息著,也是因為老了,才知道要謹慎行事。
“夫人。吾雖可派人急信傳給主人,但——”端木的話到半截,將劍柄又握了握,似乎要很快地抽出寶劍。
“呂夫人帶來之人出乎了我與大人所料。”樂芊望向左手邊的一片灌木,眯起了雙老眼,“本以為,此事為采邑內之爭。即便呂夫人如何神通廣大,也應是大周朝內之爭。”
“夫人。吾隨主人出行,也可稱是久經沙場之人。”端木道到此處,忽然又雙眼眯笑,一副神態自由。
有些人上戰場,好像要死要活一樣。有些人,則是早已將生死度外。
樂芊一看,便知端木屬於後者。於是她的心頭安定了不少。只有把生死度之於外的人,才能真正地殺出一條血路。可見得,公良一手栽培出來的人,絕不是像公良本人的身體表現出的羸弱。且是,公良本人弱嗎?
風一陣陣颳著,貼著耳邊的鬢髮而過,淒厲的聲音好像鬼哭狼嚎。
端木慢吞吞地動了動腳,身體無聲中移在了樂芊的左前。樂芊仍看著那片在雪下露出嫣紅枝幹的灌木,眼中波浪不驚的,只等著什麼的樣子。於是,在靜了一刻之後,響起了窸窣窸窣的梭聲。密不透風的灌木被一雙秀手撥開,從後面黑洞似的地方中走出來的呂姬,身披一件硃紅的大袍,頭上戴了頂斗笠。右手將遮臉的垂布輕輕撩開後,她對樂芊畢恭畢敬似地行了鞠躬,道:“夫人。吾在此地等候夫人已久。”
“汝是跟隨吾之後許久。”樂芊糾正她。
呂姬笑了笑,說:“夫人出行,不是為了尋一塊安靜地方與我說話。”
既然都不用敬語了,樂芊倒是輕鬆了,道:“我是讓你隨我出來。你也知我為何要讓你隨我出來?”
“因夫人一意孤行,非要尋死不可。”呂姬答,“夫人此計,乃要證明夫人大義,而吾乃小人之心。而吾也終於明白,不除去夫人,樂邑將隨夫人之意行事。吾等在樂邑將無容身之所,淪落為平凡之人。”
“作平凡之人未曾不可?”樂芊反問。
呂姬道:“夫人。若吾有夫人名聲,何嘗不願歸隱。然,吾若歸隱,怕是要被人給折磨至死。”
“無人會折磨汝。”樂芊搖搖頭,道。
“否。夫人及夫人之後人便會折磨吾。”呂姬寓意深長,目光放到了樂芊的身後,好像能望到在樂芊身後站的那一個個人影將成為一面可怕的壁壘。樂芊不倒,那些人都能前仆後繼地衝上來毀掉她。
“所以,吾也必除去汝不可,是不?”樂芊看著呂姬的眼神變得深邃,隱隱露出了利光。
“可不是。”呂姬輕聲笑了下,以她的年紀,看起來比樂芊年輕多了。可是,她一笑,反倒顯出了蒼老的皺紋。她收了笑聲,嘴角的皺紋愈加明顯,使得臉上陰暗了幾分:“夫人使計讓我到此地,不就是要讓我出手,以便讓夫人當場人贓俱獲。”
“是。老婦便是此意。”樂芊針鋒相對,“然此意汝不可能不知,汝仍要隨來,便知汝不知悔改,且惡毒至極。為必除治之惡人。”
“天子都不能治罪於我,夫人是要替天行道。”呂姬說,“可惜吾絕不能讓夫人如願。”
“之前,吾曾想過,為何呂夫人如此自信?”樂芊曼聲道,“原以為是太房為你撐腰。如今一想,此事不太簡單。太房縱使想為你做事,然畢竟身為一女子,必有拘束。”
“太房參政,非太房一人能行之事。”呂姬知道樂芊想要說的,不得稱讚樂芊的聰明,“女子與男子之別,便是在於軍力。”
“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