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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醞釀著怎麼收拾這個過去太得意忘形的阿妹。
至於仲蘭,倒是安安靜靜,像是認命了一樣……
喜事操辦需一段時間籌備,在這個時候,宅邸應該風平浪靜陣子的。
然而——
半夜裡,睡在樂芊隔壁的季愉被阿童喚醒。
“貴女。夫人讓您過去。”阿童拉開門,搖晃季愉的肩膀。
季愉睜開眼睛,意識一時尚在夢中,迷迷糊糊地喃道:“何人?”
“貴女。”阿童貼近她耳邊,“樂芊夫人讓您馬上過去!”
季愉醒了過來,是由於阿童那雙小眼珠子忽然在她眼瞳裡放大,把她嚇了一跳。她爬起身,阿童去取外衣。她一摸臉上,掌心黏的滿是汗珠。看來剛剛做的,也不是什麼好夢。
簡單穿衣紮上腰帶後,她匆匆來到隔壁屋裡,叩拜道:“夫人,您是叫我?”抬頭一看,見屋裡不止有樂芊,還有食醫與疾醫。
兩位醫工皆愁容滿面,眼色惶然:“夫人,恕我們無能為力。”
樂芊面色一變,起身俯視他們兩人:“真沒有辦法?”
“夫人!”兩名醫工齊齊跪下,好像要將腦袋埋入地下一般深垂著。
啪!
樂芊這一掌打在漆几上,不像是氣他人,而是隻手揪住了胸口的衣物。
季愉立刻起身,上去攙扶樂芊。
樂芊靠在季愉身上,慢慢歇坐下來。疾醫上前欲為她診脈,卻被她拂袖開啟。
“我讓你醫治的是主公!”樂芊指向兩名醫工,嘴唇哆嗦,比較像是被自己氣的。
兩名醫工又是叩拜謝罪:“夫人,臣實在是無能為力。”
“如果你們無能為力,尚有何人能醫治主公?”樂芊扶著額頭,嗓音裡含了疲憊與梗咽。走到這一步,莫非她真的也無能為力了…。。
“夫人,容臣子建議,能否讓使臣去曲阜或鎬京一趟,請求天子國君派遣醫師。”兩名醫工誠懇進言。
“醫師大人乃何等人士?此事豈能容易?”樂芊有些激動地拍打漆幾。
兩名醫工耷拉腦袋。
樂芊看著都氣,揮一下袖子讓他們退下。
醫工走了,寺人關上門。季愉在樂芊面前跪下,盡心勸說:“夫人,您若不保重身體,如何護全主公。”應說,她心裡擔心,如果樂邑在這節骨眼上失去樂離大夫與樂芊會變成怎樣。如樂芊之前說的,世子樂業不一定能勝任其職。
樂芊慢慢是冷靜了下來,招手要季愉坐得更近一些。
季愉跪前兩步,聲音放低道:“夫人,我一直不敢問,主公病況如何?”
“冬時上氣疾一直未好,又遭小人下毒。”樂芊說到氣恨的地方閉上眼睛,不然眼淚會流下來。
季愉說:“既是如此,應遍尋名醫。醫工所言未嘗不可嘗試。”她以為,如果事情真是這麼糟糕,還是應該像醫工建議的那樣,什麼辦法都搏一搏。
“我是怕,國君醫師也未必有辦法。”樂芊終於吐出心裡所想的。
“夫人?”季愉心驚。樂離大夫所中的毒藥有這麼可怕嗎?
“魯國公與主公關係不大好。”樂芊一聲嘆息飄蕩在空氣裡,顯得無比凝重,“主公對於國君作為不太贊同。”
現今的魯國國君姬晞,是殺了自己的弟弟自立為君主。
樂離大夫對於國君作為的不齒,導致的只能是自己與國君對立。
聯想到這次世子奔赴曲阜尋找采詩官,說不定還會找魯國公幫忙。也怪不得樂芊會計謀讓伯霜等人出嫁,可惜世子死活不肯歸來主持婚事。一連串的推測,季愉終是明白為何樂芊如此嫉恨世子了。
“世子盜走的那把瑟,是主公精心打造,欲進獻給國君之物。”樂芊向季愉解釋其中的緣由,“國君之妹薈姬擅長瑟奏。”
想必樂離大夫心知事情輕重,一人厭惡是小,領地與全家人的平安是大。他意圖與國君講和。結果未能辦成,不幸先病倒了。
季愉洞察到樂芊的想法,眼神認真地對著樂芊:“夫人意思呢?”
樂芊對著她這雙眼睛,一刻反而遲疑。無可否認,她是有私心的,是想利用這孩子的。可是,這孩子也心甘情願被她利用…。。
“夫人,您為何顧慮呢?我服侍於您,命也是屬於您。”季愉上前去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這世上,只要有人對於我好,我必定牢記恩典,必是要回報。這世上,若有人對我不好,我必是睚眥必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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