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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幫忙帶話去了趟右相府。如果避而不見能減輕心中痛苦的話,她想自己大概會選擇一輩子不去見他吧。
府中嬤嬤為她煲了一大鍋人參雞湯以慰補她近日勞累,熱乎乎的雞湯喝下去渾身都暖了起來,下午還要去兵部清點賬冊核銷兵器數量,趁著午間閒暇,曦凰準備小憩一會兒。她入眠極淺,一些輕微異響就會把她驚醒。
簾外徒然傳來腳步聲,曦凰睜眼撐坐起身,拂開簾子,聽到宿值外間的侍女傳話道:“啟稟郡主,右相大人來了。”
鳳昀由侍女帶著來到偏廂,屋內燒著火爐,一室溫暖,侍女奉茶上來,鳳昀靜坐良久,這才等到曦凰,她換了正裝朝服,綰上髮髻,貼額黃簪珠花,容顏精麗,妍色無雙。
鳳昀起身相迎,曦凰淡淡一笑,拂袖邀他落座,“昭陽已去了你府上,難道沒碰到嗎?還需勞煩你親自來一趟。”曦凰端起手旁茶杯,掀蓋輕拂茶湯,“是有什麼事嗎?”
“昭陽正在我府上,只是有些東西我要親自交給你。”他一本正經的說,神色肅重,如同在講什麼軍國大事一般。
“哦?”曦凰側眸望他,微微挑起眉梢。
鳳昀從袖口裡掏出一枚紅色血玉遞到她面前,“我此去北方與帝都遙隔千里,這玉中有我的血,或許對你有用。”
曦凰看了眼那塊玉,原以為只是雕作精美的瑪瑙,可聽鳳昀這麼說顯然並非如此簡單。她並不接過,聲音涼涼的問道:“是他跟你這麼說的嗎?”
他沒有回答,而沉默就是他的答案,“卓如只是為你好。”
她還是不接,鳳昀就固執的伸著手,在這尷尬的僵持中,曦凰別轉臉嗤笑一聲,“我還死不了,不用如此謹小慎微。”
鳳昀凝眸細細看她,眼中光輝明滅不定,他不由分說的將玉佩塞到她手中,“送不送在我們,收不收在你。你不愛惜自己,神仙也沒法子。”他起身就往門口走,衣袂拂動,玄色錦袍上的金紋麒麟熠然生輝,似欲活過來一般。
曦凰握住那枚血玉,溫潤玉身貼在掌心,竟然越來越熱,“你手怎麼了?”她突然如此問道,從進屋開始至後來他的一言一行,他左手所表現出來的姿勢都極其彆扭,曦凰眼神如炬,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他不發一言的悶頭往前走,曦凰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肘,掀起衣袖往上拉,整個人頓時一震,他手腕上裹了一層厚厚綿紗,饒是如此,其間仍有猩紅滲出,可見所受傷口應是很深。
“何必如此。”曦凰眼眶一熱,無比愧疚的低嘆,為自己剛才對他的冷漠態度而後悔不已。
“皮肉傷而已,沒什麼,早習慣了。”他說的彷彿無所謂,抽回手,拉下袖子,仍不忘細心對她叮囑,“把玉佩隨身帶著,少則半年多則一年,我們就會回來的。”
曦凰捧著那塊血玉,玉上雕有一隻張翅的鳳凰,唯一奇怪的是那鳳凰有九隻腦袋,或猙獰或高貴又或安詳,各有不同,九鳳竟有九容。在日光下,玉身裡的血似乎都在流淌。這裡面蘊藏著的都是鳳昀的血,也只有他的血能抵耗她身上煞氣。他毫不計較得失的為她作了那麼多,或許,註定了她這輩子要虧欠他許多。
再抬頭時,這才發現鳳昀早已走遠,她只能看見他的一襲衣袂袍角轉過抄手小廊,片刻沒了蹤跡。
出征那日,曦凰沒有去送他們,卻換了平常百姓的衣服,帶著昭陽坐在距離朝陽門最近的碩瀾閣的四樓,可以居高臨下俯瞰全軍陣容。
皇上一身明煥龍袍站在閣臺上親送大軍出征,伴在他旁邊一身硃紅紫衣的應是左相李隆緒。禁軍列道兩邊,甲冑鮮亮,數千鐵騎肅然立在臺下,繡有‘鳳’字的黑麵金字大旗獵獵招展在風中。
鳳昀褪下明織朝袍,再次穿上銀光雪亮的鎧甲,他踏上樓臺,單膝側跪皇上。皇上展開黃綾宣讀出徵詔。
宣召畢,鳳昀雙手碰過詔書,站起後回身轉向三千鐵騎,握詔的手擎指向天,臺下頓時響起山呼萬歲之聲,鏗鏘之音彷彿能透雲穿日。
曦凰半眯起眼,看著鳳昀挺拔如松的偉岸背影,手中捏著的那塊九鳳玉佩被她緊攥在掌心。躍馬征塵,他們將共同開闢一個新的盛世時代。
可笑的是,這一切並非他們所願,不是他的宏圖大志,不是她的心心念念,可命運卻將他們栓在一起,推著他們走往這條路,成王敗寇,生死賭命。
“老大也隨鳳將軍一同出征了。”昭陽扶著窗欞,聲音淡淡傳入她的耳中。
“恩,有他在,完顏澈會有所忌憚,一切都將事半功倍。”曦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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