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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練劍寫字,教她夜觀星象,分草辯花,縱然見不到他的臉,可那雙手,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師傅……”她語聲顫動,心中歡欣如海潮洶湧,幾乎讓她把持不住,一別數月彷彿十年般漫長。
“丫頭,這些日子以來,可還好?”他側首朝她微笑,淡灰的瞳眸中清澈照映出她喜極而泣的容顏。
相邀
要鑄一柄好劍,須得五分材料,三分技巧,外加二分天時地利,缺一不可。當世名劍如萬仞、青霜無不是如此。
安國侯府內並沒有鑄劍房,而一般的官宦人家也不允許私底下鑄造兵器。曦凰曾說要給鳳昀鑄一柄寶劍,而她說的話是不會食言的。所以她又去了得勝鋪,兵器鋪只賣兵器不租房子的,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曦凰以每日二十兩銀子的價格租了人家用來熔鍊的爐子。
鑄劍叄分其金而錫居一,大刃基本都用這種比例來鑄造的,但就是由於誰都知道所以鑄出來的劍也都一樣。
“師傅,您真厲害,這塊神鐵您從哪裡弄來的?”曦凰用火鉗將燒紅的神鐵放在礪板上,拿起錘頭,狠狠敲下。
一般鑄劍都有模型,只要將熔鍊成熟的青銅液體澆灌入劍範,侯其冷卻、凝固、一把銅劍就成型了,然而曦凰手中所用鐵器卻是熔鍊不化的,所以她必須完全以手工打製。
夜箴卷著袖管,替她拉著風箱,使得熔爐內的大火不歇。
“撿來的。”他反手抹了把額上的汗,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聽這丫頭的話,說讓燒火就燒火,好歹他也是她師叔吧……
曦凰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壓根不信他的話,這種千年難遇的神鐵別人莫不是趨之若鶩,他隨隨便便就撿來了?
以為他是不想多談,曦凰便就此別過話頭,撿了別的來說,“師傅,您這次在帝都待多久?”
“你希望我待多久?”夜箴不答反問,頭也不抬。
曦凰笑笑,手下錘頭施力均勻,“當然是越久越好了。”
“好。”他起身走到一旁桌邊倒了碗涼茶來喝,似漫不經心的回道。
師傅難得如此爽快,曦凰又道:“要不就別走了?”
“好。”他言簡意賅的回,順手倒了碗涼茶遞給她。
曦凰停下動作,接過茶碗喝了口茶,夜箴繼續坐下擼袖拉著風箱,曦凰看了他一眼,只覺心底深處有笑意逐漸泛開。
隨後兩人都沒說話,曦凰矇頭打鐵、煅燒、再打鐵、再煅燒、如此往復,中午時刻長勝鋪的夥計為兩人送來了食盒。三菜一湯,收銀三錢,雖然貴了點倒也不至於離譜。
打了整整一天,長劍的輪廓初成,連曦凰這種冬不畏寒,夏不納暑的人,也出了滿頭的汗,背上絹衣也溼了大片。她高高捲起袖子,一手抹了把額上的汗,一手夾著火鉗將長劍丟到冷水裡。
“茲……”的一聲,白煙自水中騰昇而起。
以曦凰來看,這柄劍起碼還得打個一陣子才成,今天肯定是不可能完工的。
“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夜箴擼下袖子,燻了一天的煙,他白皙的臉上都蒙上一層黑灰。
“師傅,今天晚上有燈會,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她似無意想到,好玩一樣的提出建議。
夜箴用袖子抹了抹臉,低頭考慮了下,她臉上不曾表現出來,心中卻忐忑難休。
“好吧。”他終是點頭答應。
“太好了。”曦凰雀躍,一下子撲到他懷裡,“師傅,您真是太好了。”她乘機將臉上黑灰都蹭到他衣襟上。
“你這丫頭重死了。”夜箴卻扶住她的肩膀忙將她推開三步遠,“大姑娘家的,別像小時候一樣那麼皮了。”
曦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朝他行師徒之禮,“弟子遵命。”抬頭時,臉上笑逐顏開。
夜箴的意思,她心中是明白的。男女之間有別,而今的她也不再是那個可以肆無忌憚粘著他,纏著他,那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了。
“我先走了,你早些回家。”夜箴別開眼,轉身便走。
“師傅,傍晚戌時,我在燈市口等你,不見不散。”曦凰朝著他的背影吼了一嗓子。
夜箴推門時,淡淡回了句,“知道了。”便帶門先走了。
曦凰呆在原地竊笑了一陣,這才將屋子收拾了一下,鎖上門後歡歡喜喜的抄了小道回安國侯府。
夜箴回到鳳昀府邸,在門口碰到正急匆匆出門的昭陽。見夜箴回來了,忙三兩步的跑上前去,“族長,你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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