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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凰無謂一笑,“作為皇族公主為國獻身,舍他其誰?不過真是枉費皇帝一片護犢之情了。”她話中全不掩輕蔑,皇帝既想全兩國安容,又不捨自己的女兒,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要不是旻蕊……”息國夫人蹙眉嘆息。
曦凰握住息國夫人搭在她肩上的手,臉上憂色重重,“姐姐全是為了我才行此險招,我怕有人看出其中端倪。”連耶律寶隆都能察覺異常了,她不能指望後宮裡見慣爾虞我詐的后妃們沒一個心中存疑的。
息國夫人安撫似的朝她一笑,“旻蕊剛才讓我入宮,也是怕你知道後胡思亂想,她特別讓我轉告你,這事有太子和皇后暗中相幫,即便被德妃他們洞穿也無須害怕,你更不要心存自責,知道嗎?”
“要是我能幫上什麼忙就好了。”曦凰低著頭,擱在膝上的五指緊緊攥起。
息國夫人展臂將她攬到懷中,“你只要快快樂樂的就好,其他諸事都由我和你哥哥姐姐處理。”
“母親……”曦凰悶悶的開口,心中紛亂複雜,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窗外黃昏沉沉,平靜似水流年。
旻瑤
曦凰沒有在鳳昀府上多呆,只留了半個時辰。回程途中她還是半低著臉孔,腳下步子卻輕快了不少。
正值午市休息用膳,路上行人漸少。曦凰走上一座青磚鋪成的拱橋,行至橋上時身前驀然罩下一個黑影,是有人擋了她的去路。她看也未看一眼,從旁挪開一步,那人卻是有心相阻,也跟著跨了一步再次擋住她的路。
“抱歉,借過。”曦凰仍是低著頭,話中已顯出不耐。
“郡主為何走路老是低著頭,怕別人瞧見什麼呢?”男子笑謔語聲從頭頂上傳來。
這個聲音是……曦凰抬起頭,不出意外的看到那雙湛藍瞳眸,冷冷哂笑,“真是巧了,少相大人。”她把少相兩字咬得特別狠,心中訕嘲這還真應了古人那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郡主別來無恙。”耶律寶隆穿著別襟的月牙長袍,腰束犀帶,瞧著倒有幾分江南男子的風流倜儻,“郡主今日的妝容可比宮宴那次好太多了。”
他似諷似嘲的語氣將曦凰激怒,“貴國肅王從未見過我的面,卻在眾人面前言我姿貌,想必也是少相的手筆吧。”
耶律寶隆微笑,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落出剪影,“郡主姿容無雙,在下不過實話實說。”
曦凰按捺住一巴掌甩向他的衝動,牙齒磨得霍霍作響:“少相真乃賢臣。”狠狠剜他一眼,曦凰甩袖從他身旁擦過。
腕上一緊,耶律寶隆居然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寬大,將她纖細的手骨牢牢攥緊掌中。
“放開!”曦凰眸光斜睨看他,眼中漫出寒意。
耶律寶隆似乎無覺她□裸的威脅,依舊笑得溫雅,“郡主難道不想知道肅王最終求娶何人嗎?”
橋下小舟泛過,蕩起水波漣漪,午後日光灼烈,他站在日頭下,蜜色肌膚透出健康的光澤,藍色深瞳卻幽幽沁人,曦凰挑眉報以微笑,“貴國肅王愛美,所娶女子定然貌色傾國,當然不會是庸脂俗粉如我一般。”
耶律寶隆依舊緊握她的手腕,忽而傾身朝她欺去,曦凰也不避閃,只冷眼看他。東朝貴族男子身上幾乎都佩香,哥哥有,太子和漢王也有,師傅身上只有藥香,似乎鳳昀是不用香的。突厥人總被漢人視為不懂禮數的蠻夷外族,近些年來突厥國內颳起崇漢禮之風,尤其王親貴族間,也以佩香為雅。曦凰記得肅王身上的香就很特別,當時隔開數丈距離她都能聞出來,全是用的塞外名花所調配,香郁而不膩,格調高雅。如若沒有記錯,師傅曾提及過當世的調香聖手大多是女子,唯一的一個男子卻在塞外,而那人的名字正叫耶律寶隆。可眼前這人身上卻全無一星半點香花芬芳。
正在她疑竇思量間,耶律寶隆俯身在她耳畔,字字輕聲含笑:“這真虧你有個好姐姐了。”這情狀在外人看來恰是耳鬢廝磨,一派旖旎。
“父皇,我不要嫁去突厥,父皇,我是您的女兒啊。”淑芳殿內傳出女子悲慼的哭聲,滿殿寂靜,只剩下嗚咽抽泣的聲音回歇不止。
皇上靠坐在榻上,默然看著匍匐在地嚶嚶哭泣的女兒,深邃的目光中掠過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哀慟,“時至今日你再來向朕哭怨又有何用?”
昌平跪在地上,哭得已經說不出話來,淑妃只得這麼一女,向來捧在手心裡呵寵,一想到她要遠嫁突厥,此生恐怕再也見不到了,更是悲從中來。
“皇上。”淑妃跪在榻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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