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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臺上亮起女子的驚呼聲,他驀然收了劍,回首抬眸……
有個女子從瓊臺上墜下,衣袂在空中翻飛,那越來越近的容顏,嬌美如畫,臉上全無驚懼,似乎還在笑……日光在她周圍飛舞,那一瞬他以為見到了九天而來的仙子。
他伸出手,牢牢將她接住擁在了懷中,那是第一次他與她這樣貼近,捨不得那溫軟生香的女子。亦是最後一次,沒有希望的痴狂。
曦凰靜靜聽著,覺察出他語中竭力掩藏的澀然酸楚,默然出神。
“這事我也記得,母親還說當時太子妃掉下瓊臺的時候她嚇的差點昏厥過去。”那時趙宸並不在宮中,後來聽息國夫人說道,也覺冷汗透背,如果那時下面楚桓不在,沒人接住旻蕊,這結果沒人敢想象。
“這麼高的瓊臺怎麼會突然掉下去?身旁的侍女都在幹什麼?”曦凰蹙眉,當時境況的混亂她光想也能知道。
“或許是失足,或許是不小心……這事太子妃無意深究,反正沒出什麼事,大家也都不提了,只當是出意外。”
“哦,這樣啊。”曦凰斜睨了楚桓一眼,他白淨的臉上血跡斑斑,目光盯著地上,茫然出神,或許壓根沒聽到她和趙宸的談話。而他心中在想什麼,曦凰能猜出個大概。
看起來不經意的一場風波,或許改變的不止一個人的命運。
三人又走了半刻鐘,前方三尺開外的大樹後走出一個人。
“有人?”趙宸發聲,楚桓這才回神,手中長劍握緊。
“不要緊張,那是我師叔?”曦凰說道,話中帶有些微笑意。
“師叔?”趙宸和楚桓兩人同時驚呼,只是一人為疑惑一人為驚訝。
“以前每次來家替你遞送東西的就是這位師叔?”趙宸問,目光又看向前面,那個年年蒙著臉的男子,讓他分外好奇。
曦凰笑逐顏開,回頭看了眼趙宸,“我就一個師叔好不好,這次他會送我們去鄞州。”
“你好像很開心?”趙宸被她愉快的心情感染,也笑了起來,其中只有楚桓還不明所以。
曦凰不無得意的說道:“當然了,只要有師叔在,就算面對千軍萬馬,我們都不用怕的。”似乎只要有夜箴在地方,對曦凰來說那便是安全。
趙宸沒想到曦凰如此倚靠自己的師叔,只以為他們應是師徒情深,不過對於夜箴的好奇愈發大了。
漸漸走近,月光下,他沒有再覆黑巾,俊美的容顏清晰可見。
“你說什麼?!”皇上手中茶杯‘砰’的一聲敲上桌面,胸口因劇烈的喘息而不停上下起伏。
聞喜見狀忙上前為皇上推背按揉,低聲規勸道,“皇上忘記太醫的囑咐了,千萬莫要動怒。”
皇上揉了揉胸口,當年征戰留下的傷疾去不了病根,年年以藥石鎮著,年輕時不曾在意,可等上了歲數,才曉得一絲一毫的病痛都是那麼難捱。
“你剛才所說可是真?有人在殮城要置他們於死地?”皇上閉目靠著石臺,儘量平穩自己的氣息。
“是的,老奴按照皇上的吩咐派了人一路暗中盯梢,確實有人在殮城動了手。”聞喜低聲說道,手下施力均勻的為皇上揉背,“因為皇上有吩咐,所以他們沒有出手。”
皇上掏出袖中一塊絲帕按住額角,慢慢拭去冷汗,“他們現下可安全?”
“安國侯只受了小傷,其中全賴德凝郡主機變。不過楚將軍傷的就比較重了。”聞喜將探聽所得一一如實回道。
“曦凰……”皇上忽而苦笑,當日在殿上看見這孩子時,他就覺得她的眉眼像極了她的父親,他從作皇子開始至登上帝位數十載下來,敢毫無畏懼的直視他眼睛的人只有三個,一個是楚詰、一個是毓琛,還有就是這丫頭。這世上諸人莫不是敬畏他這個皇帝,匍匐在他腳下的時候永遠低著頭顱,他看不見他們的眼睛,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只有楚詰和毓琛,敬他,卻不畏他,視他為君,更是知己,從來不會用低眉順眼來掩藏自己的想法。而這丫頭也是這樣。
“聞喜,你覺得此事是何人所為?”皇上低低開口詢問。
聞喜垂首退在一旁,聲音低到不能再低,“老奴不知。”他不敢猜,也不能猜。
“你是真的不知,還是隻不願意同朕講?”皇上漸漸鬆開按在胸口的手,冷冷哼笑道。
他蠻以為朝中諸臣及膝下皇子無一不在自己掌控之下。可此時卻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興風作浪,視他無物,還是認為他年老昏聵,什麼都看不到了?這讓他如何不惱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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