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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們!”乃紅怒吼道。
小廝們被這一吼嚇走了周公,立馬朝那兩人追去。
紀莫崖拉著莫與肩一口氣跑出去老遠,山路難走,下山跑得急,一腳沒踩穩,紀莫崖腳下一空,整個人就摔了下去,手裡拉著的莫與肩也被拽了下來。翻滾了幾下,紀莫崖直覺胸口悶,再一看,莫與肩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讓他動彈不得,他拍拍莫與肩:“趕緊起來!”
但叫了幾聲都沒回應,紀莫崖費力地把他扶坐好,自己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環顧四周,原來他們被摔下去老遠,遠遠地聽見“抓住他”的叫聲。
紀莫崖見莫與肩這副模樣也不好再跑,剛好旁邊有個山洞,走進去一看剛好夠躲兩個人。紀莫崖把莫與肩扶進山洞,藏好。不久,聽得那叫聲越來越遠,紀莫崖這才鬆了口氣。
再看看莫與肩仍是面無表情,眼珠一動不動,紀莫崖心想,該不會是乃紅給他下了什麼藥了吧?
紀莫崖倒是聽說過有一種藥能暫時控制人的心智,命令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過這種藥藥效不長,只能控制人一段時間。紀莫崖想起昨晚的事,本來以為那男人是心甘情願“嫁”給乃紅,原來也是拿藥逼的,女人心不可測啊,紀莫崖感慨,昨晚說的那樣情真意切,原來也是騙人,怪不得外號“惡婆娘”,這樣想著,紀莫崖不禁身上一陣惡寒。
“嗯……”
莫與肩小聲哼了一聲,用手摁住了自己的頭,小聲嘀咕:“我這是在哪兒?”
紀莫崖聽到動靜,忙湊上前去:“沒事兒了吧?”
莫與肩抬眼看了下他,臉上滿是驚奇,“怎麼是你?”
“怎麼是我?若不是我你都成別人的相公了,再說你不是妖麼?怎麼還被凡人下了藥?”
莫與肩沉默了會兒,許久才反應過來。
他在臨沅被妖傷中,被流煙緋救回後,流煙緋硬是要他留在天界,他不想留在那兒,流煙緋使個狠,把他強行關在了天界,為了跑出來,他被天兵追捕,一路逃,狼狽不堪,落到人間時已經精疲力盡,妖力疲乏。本想好好休息下,恢復下精氣,誰知屋漏偏遇陰雨天,他被乃紅抓住,反抗無力,他被下了藥,一直神智不清。
這次好不容易清醒了卻還是覺得手腳無力,他把頭枕在紀莫崖的肩上,聲音細小如蚊:“讓我歇會兒。”
他低下頭,髮梢剛好落在紀莫崖的脖頸,一陣酥癢。
莫與肩的頭髮被一根簪子束縛著,頭髮被挽成一個髻,根本不及他披髮來的俊美,紀莫崖見他睡熟,朝他的頭髮伸出了手,藏青色的長髮沒了簪子的束縛,恣意地披散開來,紀莫崖用手圈了一股在手心裡把玩,髮梢撓著他的手心,一陣陣酥癢。
目光瞥到他的眼角,他忽然想起上次在臨沅的時候想看看他臉上是什麼花紋的,卻被他一手阻止了。紀莫崖看著他熟睡的面孔,心裡小邪惡在醞釀:反正他誰得這麼死,也不會發現的。
伸出手,在眉心掀開一角,朝耳邊推去,紀莫崖這才看清了那花紋。
一朵盛開的桃花,粉紅色的妖嬈,開在他的臉上。
簡直就是個妖精。
紀莫崖想。
不對,他本來就是個妖精。
莫與肩枕在紀莫崖的肩膀上睡著,直到傍晚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天黑了。”他望著西沉的太陽喃喃自語。
紀莫崖雖知道這不是個問句,但還是回答道:“是的呢。”
他站起來,說:“起來吧,下山找個地方過一夜吧。”
“嗯。”莫與肩站起身,突然眼前發黑,人沒站穩直往下倒。紀莫崖趕緊扶住了他:“喂喂,不至於吧,你是妖怎麼虛弱成這樣?”
“上次受的傷到現在還沒好。”
兩人下山找了個客棧住下。此時天已經烏黑,兩人簡單吃了點東西便各自回房。
回了房,紀莫崖卻睡不著,這幾天晚上總是睡不著。他想著,拎著瓶酒上了屋頂。
上了屋頂才知道原來這睡不著的人不止他一人。
夜風吹著他藏青色的長髮,讓紀莫崖一時失神。
“你也睡不著麼?”紀莫崖說著就在那人身邊坐下。
月光正好。
這人……哦,不,這妖,美得像月光一樣。
紀莫崖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連著兩人的只有清涼的夜風。
“唉,對了,”倒是莫與肩先開口了,“你不是怕妖的麼?怎麼還救了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