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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唯一的,是值得用盡一生去守護的,不是嗎?如果不去抓住,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無愛據‘理’力爭。
徐爾槐笑笑,帶著對自己淡淡的嘲諷,“無愛,我和溟嗔之間,並不像你和四弟那般兩情相悅。一直以來,只有我一個人自作多情而已。”
“我不相信,溟嗔他對你明明有那樣的情愫的。”無愛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他看到的。溟嗔對二哥,絕不是沒有一絲感情感的。恰恰相反,那種感情很深,很深。
徐爾槐苦笑,“也許吧,但是,在他心中,沐雪比我更重要。”
無愛沉默了。
“沒有人願意,用自己的全部去換一個可有可無的位置。至少我是如此,無愛。”
“……”
無愛低頭沉思,他無法,將二哥和心中的那個人重合。同樣的境遇,他們做出了完全不同的選擇。他無法說清楚,他們孰是孰非。
“二哥,我討厭溟嗔,為什麼他要喜歡那個沐雪,為什麼要那樣傷害你?還有,你明明可以懲罰他的,為什麼輕易的把解藥給他們。我沒有一雙……”
看著徐爾槐變了臉色,無愛咬咬牙,把這段讓了過去,“二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兩個罪有應得。”
徐爾槐笑了,看著一改這幾日的陰沉,憤憤的為他抱不平的無愛,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無愛,你真是個彆扭的孩子。”
“無愛,人各有志,愛情更是沒有什麼應該與不應該。溟嗔喜歡沐雪,誰也擋不住,也,管不著啊。”
“不,只有二哥才值得他愛,那個沐雪,算是什麼東西?二哥你對他不僅有救命之恩,又待他那樣好,他不僅不知恩圖報,還去勾引二哥你愛的人……”
“無愛,不要說了。”半撐起的身子猛地被扯進一個懷抱,無愛有一瞬間的恍惚。
“怎麼我一醒來就見無愛在欺負二哥呢?”環住自己的手臂越來越緊,戲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也許是太久沒有聽到,那聲音聽起來,熟悉卻又陌生。也許是那聲音出現的毫無預兆,也許是少了什麼,無愛忘記了反應。
少了什麼?
是花香,那清雅迷人的茉莉花香。
無愛笑了,伴著點點淚光,“無雙大哥,你這懶覺睡的太過了。”
無愛沒有回頭,那張臉,他每天都細細的描摹,早就深深的印在心底,那雙風姿灼灼的桃花眼,或深情款款,或閃爍戲謔不羈的流光,更是早就深入他的靈魂。
徐爾槐起身向外走去,將這個世界留給經歷了生離死別的兩人。
“二哥,你當真不在意那個小子了嗎?當真放的下?”季無雙忽然向徐爾槐問道。
徐爾槐的身影頓住。
“也許吧,我只是,累了。”
“就這樣放棄了嗎?”無愛不死心的追問。
徐爾槐笑著回頭。
“無愛,雖然不知道你的心中住著誰的影子,但我想我是比不上那個人的。我累了,而且,我有了更加想要珍惜的東西。”
這日,天空晴朗,萬里無雲。墨龍山莊一行人,離開了九韶宮。
雲川如來時那般,在大門外送別,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依依不捨,卻又懂事的說著祝福的話語。
在徐爾槐轉身要走的時候,一個人影緩緩行來,走到眾人面前。
溟嗔面色僵硬緊繃,直直的看著徐爾槐,一言不發。
皓雪連天中,這樣的離別,突然讓人覺得悲涼和深深的無力。
視野裡是鋪天蓋地的寒雪,腳下是流動的雲海,一切的一切都像極了九霄仙境,極樂之地。然而,這裡不是。
極樂的仙境不會出現這樣讓人惆悵的離別,極樂的仙境也不會出現這樣深沉的凝望。千言萬語在久遠的歲月裡被凍在厚厚的冰層中,誰也沒有了那樣的熱情,能將冰層融化。
他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方,慢慢的,徐爾槐的雲淡風輕被什麼東西打破了。一滴熱淚,像是穿透厚重雲層的陽光,帶著破繭而出的痛苦和喜悅,映著太陽的輝光,從眼眶中滴落,溟嗔幾乎是瞬間就伸出手去接的,只是,那滴淚還是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發出輕盈破碎的聲響,消失在茫茫雲海中,再也找不見,尋不得。
溟嗔皺著眉頭收回了手。冰冷的銀瞳裡清晰的映出徐爾槐的身影。
徐爾槐的嘴角慢慢綻放出笑顏,抬眼看向溟嗔,聲音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卻十分動聽,“溟嗔,好好保重。”
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