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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看他緊張的樣子,不由笑道:“要兩紅旗還真有些難度,你太看得起我了。”
濟爾哈朗拍著胸脯呼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謀劃大事瞞著我呢。”
“倒是有些事情沒來得及告訴你,這些謠言傳出來我並不意外。”
“是大貝勒嗎?”濟爾哈朗問得含糊,可大家心知肚明。
“嗯。”皇太極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還有大妃。”
“大妃?大妃怎麼會和大貝勒……”
“我也不知道。”皇太極聳了聳肩,“我早就派人盯著他們了,他們還偽造了一些汙衊的證據,恐怕過幾天就會塞過來了吧。我本來是想等他們拿來了,再告訴你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得那麼輕鬆,跟這是別人家事似的。”
“那能怎麼辦,我總不見得心急火燎地跟你跳著腳說吧。”皇太極忍不住好笑。
“你打算怎麼應付?”
“這事額爾德尼已經知道了,我也不想太過主動,但只要他們真把所謂的證據栽贓到我頭上,額爾德尼就會先向父汗告發。”
“大汗會信嗎?”
“父汗本來就信任額爾德尼。再說了,只有他們會偽造證據,我就不會嗎?你是知道我的,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動手的。”暫時他還不想對代善主動出擊,但是別人若是惹上門,還是不會客氣的。
“那就好。”濟爾哈朗這才鬆了口氣,可又有些惱:“害我白擔心一場。”
皇太極笑道:“是我不好,我也是想等計劃施行得差不多了,再和你說的。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嶽託竟會來提醒我。”
“他是沒想到大貝勒要害你這一層,不過他也算是向著你了。”
“是啊,他就是太正直了,有點死心眼,只怕以後會吃虧。對了,你來找我什麼事?”
一門心思想著誣陷的事,倒把自己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濟爾哈朗這才想起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聽說你前幾天見了一個我們從撫順虜回來的漢人?”
“你是說范文程?”
“就是他,聽說他還有些來頭?”
“是有些來頭,我也是聽額爾德尼提了他之後才去見他的,他的曾祖是嘉靖帝的兵部尚書,還說他是北宋范仲淹的十七世孫,現在他跟在父汗身邊了。”
濟爾哈朗嗤之以鼻:“不過是個叛徒。”
“我們大金正是用人之際,我們有的是精兵強將,可缺的就是有謀略能治國的人,他能為我大金做事終究好的。我和他談了一會,他的確是個才思敏捷,見識廣博的人。”
“我是做不到你這麼大度。”
“等你真正到了需要用人的時候,就會有容人之度了。”
這時敦達裡來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多鐸非常緊張,因為他正在做一件壞事。
他沿著屋子躡手躡腳地轉了半圈,確認沒有人注意到他,然後趴在視窗朝屋裡瞅了半天,看到屋裡沒有人後,才略微放了心。
他警覺著四周,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根生鏽了的小鐵棍,從未關緊地窗戶裡探進去,試圖撥開門栓。可他個子矮小,手太短,鐵棍又吃不上力,嘗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他急得汗都從腦門上冒出來了,要是被人發現了可就慘了。
他拼命地攀著窗沿,身子往裡擠,小手伸到裡面鼓搗,就在他折騰地眼冒金星時,重心一歪,窗戶被他撐開,只聽嘩啦一聲巨響,他摔進了屋子。
他嚇得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雙手抱頭,準備迎接被人發現的後果。
可等了好一會,屋裡屋外還是靜悄悄地,沒有驚動到任何人。他從指縫中偷偷向外看去,還是沒有人。
多鐸咧開嘴無聲地大笑,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揉著摔疼了的半邊屁股。
他也顧不得疼痛,直撲屋內一角的櫃子,又摸出一根細鐵絲,朝鎖上的鑰匙孔捅去。
他的裝備是很齊全的,他的動作也是很嫻熟的,三下五除二就把鎖給拆了。
他激動地手都在抖了,他搓了搓手,開啟櫃子,裡面赫然放著一隻精緻的錦盒,紅木的材質細膩緊緻,上面嵌有金絲玳瑁鏍鈿。
就是這個了!
多鐸抓起錦盒,關上櫃門,掛上鎖,從窗戶又翻了出去,一溜煙地逃遠了。
殊不知,他這一切舉動早被人看在了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