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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一壺清酒。船頭,遊迭行垂釣,遊信品酒。遊迭行聽了季斐然的名兒,自忍不住打趣道:“子望,倒也說說,你和季大人怎麼認識的?”
遊信放下酒杯,含笑道:“說來也可笑。兒子當時方認識了寺卿公子,他約我去勾欄吃花酒。有人對我一直擠眉弄眼。一時有些昏了。客人不及他好看,相公不及他風雅。”
當年,那人亦同樣坐在這個位置,衣衫披敞,眉目如畫。翹腿,側身,輕搖摺扇:“遊伯伯,當時見了子望,那小臉蛋,真是讓我賊心大起。我還當是老鴇藏的私貨呢。”
遊迭行點點頭,撥了撥魚線:“然後呢,說說你怎麼看上他的。”
遊信笑得有些靦腆:“斐然開始總是主動搭訕來,其實兒子開始很不喜歡他,想借他之位,往上走。可是,他似乎不懂自保,我利用了他,他還是……不提也罷。”
當年,那人的表情和遊信有幾分相似,不過少了十分內斂,多了十分風情:“我納悶得緊。子望開始把我當什麼,我還是有個譜的。可過了一些程子,我也變得二二糊糊。罷了罷了,想這麼多,又有什麼意思。等他回來,問清楚便是。”
遊迭行扔了一件褂子過去,遊信伸手接住。遊迭行道:“穿著吧,免得受涼。”遊信喜道:“謝謝爹!”於是把衣服穿上,裹得緊緊的。遊迭行道:“不必謝我。”
當年,那人脫下褂子,放在床頭:“這衣服穿著暖和,在湖上待著時間長會受涼。請遊伯伯替我轉交給子望。”一直伏在床旁,輕輕拈著褂子:“子望,子望……子望……”
遊迭行背對著遊信,用大拇指揩揩眼角:“好好,我不多問,魚可釣到了。”語畢,手上一用力,一條魚在空中劃了個半圈,落在船中。遊信笑道:“好大一條魚。”
直至夜。輕舟穿湖,兩岸孤山葛嶺,花紅柳綠。舟中父子笑看山河環繞,瓜皮艇綠漆紅篷。真是煙水源俄,神仙境界。舟行漸遠,風光旖旎。山溫水軟,湖天一線。
那一年,同樣的景,同樣的夜。逢春,花好,月滿,人圓。滿目煙雲繁景,喧囂長街。兩人坐在長安樓閣,叫上一壺好酒,要上一碟好菜,談及官場,聊侃人生。
那人翹著二郎腿,手搖摺扇,目似星輝,面如朗月:“子望,你說說看,在這京城裡生活,每日都睡不安寧,有何意義?依我看,與其車塵馬足,高官厚祿,不如在良辰美景團圓夜,行扁舟,賞垂柳。笑看人生,一世風流。”
那時,所有事都還沒發生,兩人仍未開始。子望點頭稱是,敷衍過關。如今看來,確是如此。
與其車塵馬足,高官厚祿,不如行扁舟,賞垂柳。笑看人生,一世風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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