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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物。」
秦燦摸摸下巴。
聽他這麼形容,這「蝴蝶杯」倒還真有點意思,酒水又不是花香,如何像合歡那樣吸引蝶舞?但……就算這樣,應該只是在杯子上有什麼特殊的機關,這個杯子還沒有稀缺到能讓雲中雁看上眼的程度……
就這點來看,這個留書的雲中雁很有可能是假的。
「那麼……裴少爺的意思是?」
裴書德拱手笑道,「希望大人能替裴家保住『蝴蝶杯』,草民在此……感激不盡。」
蝴蝶杯 8
「哎……」
秦燦對著雲中雁留的那張字條嘆了第一百八十回氣,豆大的燭火跳躍搖動,照著秦燦糾結的眉頭。
書房的門被敲了兩下,在得了秦燦一聲「進來」之後,阿大端著茶水進來,晚上輪到他當值,因為衙門裡沒有更多的人手,老伯年紀太大更像是需要照顧的人,所以給秦燦端茶送水這種事,就一起落到了當值的人身上。
阿大身材魁梧,走到書桌前在投下一片陰影,秦燦抬頭,正好捕捉到阿大在看到自己手裡那張雲中雁的紙箋後,眼中一劃而過的一絲驚訝。
那只是一個很細小的波瀾,若不是秦燦正好抬頭,也不會察覺到。
秦燦本來就對這個阿大的身分存在疑惑,就著微弱的燈火仔細打量,發現其實阿大的樣貌,在黑雲九龍寨那些奇形怪貌的人之間,算得上端正英挺了,更難得的是,他不苟言笑總是緊抿的嘴角以及剛直的眉宇間,存著一股正氣。
就算人的言語可以隱瞞和欺騙,身上流轉的氣息卻無法隱藏,就像顏三……
想到這裡,秦燦只覺指尖一熱,像是被火灼了一般,忙縮手回來,卻見那茶盞直直往下掉,心想著「完了」的時候,就聽到「喀嗒」一聲,一隻大手將茶盞給牢牢地托住。
「大人,剛沏的茶水,有點燙手。」阿大說著將茶杯在桌上放下。
秦燦心裡嘀咕,剛才怎麼不早說。見阿大要將手收回去,秦燦猛地一把伸出去將他的手握住。
這一舉動把阿大驚了一驚,身體倏忽繃緊的那股力道透過手腕,直直傳達到秦燦這裡,秦燦幾乎以為他下一刻就會一掌劈上來,幸而阿大似乎察覺到秦燦並無惡意,很快將那股力道給卸了。
其實秦燦只是在阿大將手收回去的時候,留意到他手背指窩那裡生著厚厚的繭子,是長期練拳才會生出這樣的繭。
「阿大,看起來你還是挺厲害的練家子。」
阿大將手抽了回去,「不過是隨便練練而已,小的天生皮粗肉厚,又幹多了粗活,有點繭子不足為奇。」然後視線落在秦燦手邊那張紙上,「大人,莫非這是『雲中雁』留的字條?」
秦燦倒有些意外,「你也知道雲中雁?」
阿大嘴角微微一弧,不再是那張什麼表情也沒有的臉,而是掛著一點淡淡的笑意,讓人覺得稍微容易親近了些的感覺。
「以前有聽說過他。」
「哦。」秦燦雙手將臉一撐,「今天白天鎮上的裴家有人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事,雲中雁看中了他家的一隻什麼『蝴蝶杯』,裴家人讓我負責這隻杯子的周全,因為是祖傳之物不想失竊。」
「蝴蝶杯?」
秦燦點點頭,「但我感覺這不像是雲中雁看得上的東西,所以懷疑這人是假冒的……怕就怕萬一真的雲中雁吃錯了什麼藥看中了這個,我們沒有安排妥當,真的把東西搞丟了就是我們的責任了。」
阿大臉上的表情已經沈斂下來,又恢復成以往的淡漠,「大人應該先看一下到底是什麼東西,再作定奪比較好。」
秦燦想了想,離六月十五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也只有先這樣了。
隔日,秦燦帶著阿大造訪了裴家。
裴家在青花鎮雖算得上是小富的人家,但宅子和內裡的裝飾看來也極為簡樸,在秦燦眼裡其實和縣衙差不多的簡陋,只是相對其他人家,也許一年到頭混個溫飽還是可以的。
秦燦在進裴家之前,看到西邊廂房的窗戶上有人影一閃,進屋之後問了裴書德,對方回道,那裡住著自己的祖母,不過老人家年紀太大,手腳不利索,神識也不太清楚,所以整天都待在屋子裡不怎麼出來。
說話間,裴書德捧著個木匣子出來,秦燦立刻把注意力都落在匣子上,有那麼幾分期待,不知道裴書德說的蝴蝶杯到底長什麼樣子。
「大人,這就是我們家的蝴蝶杯。」說著,緩緩將木匣子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