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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的孩子,就像是真真正正的手足,是可以將自己的後背交託,和在他面前熟睡的人。
“過來吧,你傻站著幹什麼?都是男人,互相取取暖應該沒什麼吧?難不成我對你還能有什麼別的意思?”
這個世界上能躺在一起睡覺的人,藍幕羽一直覺得有三種,朋友、親人和愛人。晨是他的親人,秋玉他們兩個是自己的朋友,而眼前的這個人,應該算是朋友了吧?
慕璟聽到他的話剛剛恢復正常顏色的臉又是一紅,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這種誘…惑,慢騰騰地走到了藍幕羽身邊。
藍幕羽好笑地看著他,讓出了半張“床”。
慕璟慢慢搖了搖頭,走到了他的身後,將臨近火邊的位置讓給了他,慢騰騰地躺了下來,低聲說道:“你身體一直不是太好,不要著涼了。”
藍幕羽微微沉默了一下,笑了笑。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人是在不知不覺間就能帶給他人溫暖的吧?他忽然有點慶幸自己能重新活一次,活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裡面。
身前是暖烘烘的火堆,身後的地方又有人將風擋住了。這兩世加起來藍幕羽都不曾這樣徒步趕這麼長的路,一旦歇下來,全身都有點脫力,本來還想和他說點什麼,但是睏意上來,低低說了句:“快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就再也撐不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睡著前他不由地想不知道慕璟會不會覺得自己有意讓他過來給自己擋風了。
慕璟看著他愣了愣,半撐著身體看著他緩緩合下來的眼睫毛,心裡忽然地一亂,就像是那茸茸的眼睫毛剛好掃在他心裡面一般。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遲疑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低聲說道:“幕……幕羽?”
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這是第一次叫這個名字。以前的時候在自己身前的晏悅,晏公子,雖然他知道這名少年真正的名字,但是這個名字是不能叫的。而後來能叫這個名字的時候,嗓子裡面就像是有什麼堵著一樣,死活叫不出來。
現在……他其實知道自己已經確定少年已經睡著了,所以才敢叫這個名字吧?
“嗯?”
慕璟驚了一下,手指微微一顫,好半天都不敢抬頭。
但是一直沒有感覺到藍幕羽有其他的動靜,他稍稍鬆了一口氣,知道他不過是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地應了聲罷了。
他緩緩抬頭,認真地看著這個孩子。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回到這邊來,不知道他到土國是為什麼,甚至不知道他到浣瀾府是為什麼。但是他知道陛下相信他,逸……軒相信他,甚至連自己……也相信他。
人有時候就是很奇怪,有的人想出了半輩子,依然覺得這個人不值得相信,但是有的人,不過是見了一兩次,就覺得這個人是可信的,可以不問緣由地相信的。
他慢慢地將手伸了出去,想摸摸他的臉,確定現在躺在自己身邊,熟睡過去的少年是真正存在的,而不是很早很早之前夢中的一團影子,自己想要觸控他的臉頰的時候,卻發現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大夢罷了。
但是手指在空中劇烈地顫抖著,怎麼樣也落不下來。
在玉茗樓遇到他之後,他心中劇烈地跳了一下。從很小的時候就繼承了父親的這個位子,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是土國的大將軍,也只是土國的大將軍。身處高位,但是……但是什麼?
他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和他吵了一架之後離家出走的孩子。他從小就羨慕他,但是卻從來沒有那個勇氣,也不敢有那個勇氣。
很小很小的時候,他記事開始,年輕的父親就是摸著他的頭,一邊低低地嘆息一邊告訴他自己的將來是為了守護這個國家而存在的。弟弟貪玩的時候,賴在奶孃懷裡的時候,他卻是規規矩矩地坐在硬邦邦的椅子裡面,聽著夫子啟蒙,儘管他的那位弟弟和他相差不到兩歲。
慕家的長子,慕家的繼承人。但是他知道的只是慕家就是一片隨時會壓下來的天,現在是自己的父親在頂著,遲早這片天回落到他的肩上。他要頂住,為土國,也為慕家撐起這一片天。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馬革裹屍還,只是回來的時候連屍首都沒有了,只是一個黑漆漆的棺材,以及一身被血浸透的戰衣。
與竹國一戰過於激烈,甚至那場戰爭本來就是為了父親特意挑起的。
兩國交界的臻淵谷,死掉的不僅是他的父親,還有父親身邊誓死不離身的十七名隨侍,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伴讀們,死死地圍著自己的主子,等援軍到達的時候大多連屍首都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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