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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識君 五
“安昌,把朕的鼻菸壺拿來。”安昌在旁邊哎了一聲,從袖子裡掏出東西拱手低頭遞到簾子裡面去,樊煌拔開蓋子在懷裡上下顛搖兩下,裡面有了第二個咳嗽的聲音。
原來是郢輕醒了。
“他來了麼?”
樊襄聽見裡面有個弱的不能再弱的聲音呢喃,樊煌也換了低聲柔語,“他的良人不肯讓他再來。”
“那他來了麼?”
“太醫說郢輕再喝幾服藥就好了,好了之後就把他們都請來,咱們一同樂一樂。”樊煌揚起聲音,“凡音找到了麼?”
安昌低低頭,回話說已經找到了藏身的地方,雖然挖了地道怕貿然炸了傷了人,但他們困在裡頭,困不過這兩日。樊煌伸腳出來,小太監急忙跪下為他把鞋穿上,安昌上去打起簾子,樊襄這才看清樊煌懷裡抱的是什麼。
那不是個什麼破爛包袱,而是個手腳無力的小人兒。
郢輕的臉瘦成了巴掌大,眼下烏黑,兩個瞳仁無神的看著地面,樊煌抬起他的頭,“郢輕你看那是誰,他現在在他府裡,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樊襄剛想說話,郢輕瞪大了眼睛,嘴角顫著像要哭出來了,樊煌用被子把他裹了起來,“逗郢輕玩的,郢輕哪裡都不去,好好在宮裡待著。三弟下退下吧,晚間一同用膳。”
樊襄出門的時候總覺得背後有人看他,稍微一側身,安昌猛的把眼光收了回去,樊襄笑了笑,不甚在意。
出門後就在想,如果現在悔哉在宮中,看到他皇帝老兒這般對人溫存該是個什麼心情?而且剛才樊煌說要郢輕跟他走,若換成跟悔哉說這個,恐怕那心高氣傲的人兒早就說什麼多謝聖上了。該不是這一幕在悔哉身上也發生過,後來人才跑到他府上的吧。
晚間定陶王在宮裡逗留的時間長了不好回去,便直接留宿宮中,與他皇兄徹夜長談。說到很晚他皇兄才幽幽的把話往韓國舅那引,樊襄裝作不知,直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這簡直是糊塗到家了,強搶幼女,對江山子嗣繁衍大有妨礙,況且那老傢伙那把年紀了又不能用,這不是淨害人麼!
樊襄是在拐著彎的罵樊煌,然而樊煌也不在意,樊煌只說前兩天,也就是郢輕那次,因為郢輕去了個妃子。樊襄聽的聚精會神,樊煌接著說那妃子的孃家風頭太勁,不得不除。樊襄不得要領,不明白這與韓國舅一案有什麼聯絡,樊煌仰仰頭,“這次是朕太心急了,郢輕不當事,不頂用啊。”
樊襄靜了一會,燭火映在樊煌臉上,看的樊襄心驚肉跳。
“三弟怎麼看?”
定陶王起身跪了,“他們到底低微,能與外戚抗衡的太少。”公皙簡這麼絕妙的人物就一個還被你傷透了心,現在落到我手裡了,你還想怎樣?“不如皇上改為扶植嬪妃?”
“糊塗,以夷制夷,到最後不過是換個人罷了。”樊煌忽然低下頭,“如果朕當初登基不借後宮的力,恐怕現在也不必這樣惶惶。只是當時有你,不是後宮妃子陷害讓父皇冷落了你,也不會有朕的今天。”
☆、因故二進宮 一
我當然知道,不是我去了邊疆,就是你能登基也不會這麼順利。不過樊煌現在說這個,恐怕也沒打算聽他說什麼臣弟心肝情願為皇兄盡忠的話,那邊都拿出一副我與你交心的態度了,他不說點忤逆了豈不是辜負了他皇兄的心意。
或者他皇兄是真的苦悶久了,想與他交心。可……呵,他領不起這情。
“臣弟曾經也這麼想過。”樊襄直起身子,“那時臣弟不過十幾,你我都正是母妃懷裡撒嬌的年紀,忽然就被扔去了寸草不生的地方,誰會心甘。說到這帝位,臣弟當時小,還沒有琢磨出滋味來已經駐守邊疆了,所以世事天定,勉強不得。”
“呵呵。”樊煌撐著自己手臂靠了一會,半夢半醒間說:“當年父皇也不容易吧。三日連著寵幸哪一個妃子就要人殞命。”
後宮有位頂厲害的主子?敢這樣殘害帝皇后妃,那,難道說郢輕現在這樣,不全是被樊煌折騰的,難道是……中毒?
回府時候聽說悔哉跟君寶在種花,他去看時,那兩個身材年紀差不多的,正一人一個大斗笠,彎腰挖土呢,樊襄走到他身後,悔哉看見地上影子扭頭過來,笑靨如花,“王爺回來了。”
樊襄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紙包,“給你帶的新鮮果子。”悔哉丟下手裡的鏟子,兩隻髒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嘿嘿的笑了一聲,自己站著累,就靠著他身子解開紙包。包裡面是紫黑的桑葚,悔哉不大見過這東西,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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