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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陶王才真高興呢,晚間有大臣幼子滿月做宴,定陶王爺露了臉,還指著唱戲的那些個名角說這與我府上的美人差遠了,旁人附和他說王爺府上的自然是好的,不知道是叫什麼?定陶王哈哈一笑抖抖袖子,說那豈止是好的,那是最好的,那是皇上最寵的角,傾城美人悔哉。
皇上將悔哉送他的事內朝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連悔哉的面都不得一見,更別提這些關於他的私事,乍聽下沒人信,紛紛問是哪一個悔哉,後來還是定陶王的小廝說皇上有什麼不賞給我們家王爺的,這是千真萬確的,天下還有哪個叫悔哉的,自然是宮裡那一位。
登時這事就傳開了,隔天早朝,皇上的臉色十分難看。
到底是樁醜事,不是麼?
後宮漸漸不能容郢輕,不過他還嫌稚嫩,暫時沒人和他動真格,各位娘娘都在猜呢,猜那個悔大人啊,還能活上幾天。
可不是,敢周()旋在皇上和王爺之間的,看來那位是嫌命太長了。這次不用她們任何一個動手,遲早那個妖孽要被皇上殺了,況且不是都找到了代替的小寵了麼,那個天天在臺子上跳舞唱歌的郢輕,早晚也是個包袱。
偏偏半個月過去,那美人在定陶王府吃好喝好,沒有一點事情,聽說還多長了點肉,比以前更好看了。
實在是不像話,怎麼可以有個人讓皇上縱容包容到這種地步,太后竟然也不管一管!
“王爺。”悔哉撩了下耳畔垂下的碎髮,放下筆,抱來銅鏡,“好了。”
樊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動動嘴角,做了個怒目圓睜的表情,“二郎神?本尊的哮天犬在哪裡!”
悔哉動動嘴角,“我扮上哮天犬陪你?”說著拿筆沾了油彩要畫,樊襄按下他的手,“我怎麼可能讓你做狗,你在我眼裡就是個活生生的人。”
悔哉給樊襄一個側臉,“若是王爺真當悔哉是個人,那為什麼要這樣害悔哉?”
“此話怎講?”樊襄攬過他的腰身。
悔哉頓了下,“夜夜不讓悔哉安寧,可不是害悔哉?”突然一個媚笑,用手指沾了樊襄臉上的油彩點在自己唇上,“老這樣陪著悔哉,悔哉消受不起。”
他真的消受不起。如果定陶王真當他是個人,為何天天將他掛在嘴上,說給外面的人聽?將他說到他住在王府都有所耳聞的地步。皇上從前是寵他,可皇上並不讓別人看見他,更莫說將他的事變成閒話在各府裡唸叨著。他在王府一個月,倒比在宮裡三年都招眼,明面上定陶王說是我家美人如何如何,我家美人看了這個一定喜歡,買回去送他,其實應該都是讓人聽的,讓人知道他悔哉始亂終棄,以男子之身侍二副不說,還嬌蠻柔弱,恬不知恥。
☆、且歌且顧盼 三
他並不記得是自己主動招惹定陶王,為什麼那人這麼恨他,要這樣對他?日日給他溫情,但那溫情究竟是真是假,難道只為了不讓他好過而做出這麼多事情……那也未免太過不可信了。
“哪裡有夜夜,比如昨夜前夜,我勞煩你了麼?”樊襄把他的手拉過來按在自己胸前,“我是愛你的,為什麼你不信,你寧願信我皇兄愛你,也不信我愛你。”
悔哉跪下身,帶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貼在樊襄胸膛邊,“我都信,能得到你們兩個的愛,天下再沒有比悔哉更幸福的了。”
樊襄將悔哉抱上床,悔哉安定的躺著,手放在耳邊,那樣溫柔的看著他。樊襄帶著二郎神的臉譜,在昏黃油燈下總顯的凶神惡煞,悔哉用拇指捱上他的嘴角,將那處油彩向上抹開,假裝定陶王爺是笑的。
樊襄憤然偏過頭去,悔哉收回手,側頸,支起一條腿,胸腔起伏一下,“悔哉不喜歡帶著臉譜的人,王爺見諒。”聲音很寂靜。
樊襄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誰生氣,但是眼前無端就出現第一次見面時悔哉滿身的白衣和那日雪景裡的冰清玉潔,悔哉對著他皇兄的模樣,肯定不是現在的尖酸刻薄,更不會特意作踐自己,他現在開始好奇了,他想見到悔哉在和祥情況下的模樣。
雖然把這個美人變成這樣不得不用尖刻來保護自己的就是他。
“乖。”樊襄再轉臉過來,已經沒什麼表情,他兩手撐在悔哉耳邊,和他十指相握,微微皺眉,“我明日再來看你。”
“今日?”悔哉臉上滿是不解,“今日王爺也放過悔哉了?”
“你不該只是用來玩樂的小寵,我信你有自己的情緒,不是個木偶。”樊襄帶著滿臉油彩拂袖而去。
悔哉將身子蜷在一起,雙眼無神的看著定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