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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樣。”
元翊這翹起唇角的一笑後,幾人卻鬧不起來了,好在滿座粗人,雖則尷尬卻也坦蕩。許珩揉了揉腦袋,嬉笑著對元翊道:“元大人,下回笑之前先跟咱兄弟幾個報個備成不?要不可真吃不消。我說句話你別往心裡去,你這隨隨便便一笑,多少人該著了道兒啊,那些姑娘還混個……”
許珩的話,元翊大抵是聽多了,並不在意,沒能說下去,只因巴天磊一記老拳揍得許珩說不出話來了。
李言瑾略一思忖,這才察元翊這些日子來心事重重,鮮少有露笑臉的時候。
大約一個多時辰以後,李言瑾見元翊身邊空了開來,便抽身坐過去。元翊不知在想些什麼,光是對著面前發呆,覺察到李言瑾過來,回過頭來看他,隨手又撫了撫李言瑾的耳朵。
李言瑾有些痴了,所謂的翦水雙眸,恐怕正是對面這雙能在月色下閃過天光的眼睛罷。隔了會兒才定了定心神,李言瑾道:“落之,你說那隻雞,莫非當真能報吉?”
元翊又笑了笑:“福禍相依,我只道你不信這些東西呢。”
“我可有說過我發過一個夢?那夢裡你也在的。”
元翊聽了,也不多說話,只淡淡地應了一聲。李言瑾本還想再多說些什麼,卻如何都想不起來了,只好作罷。
“言瑾,”兩人有一小會兒沒說話,元翊突然叫他,“你身邊若有人死得古怪,死得冤枉,你可想替他們報仇?”
李言瑾聽得莫名,回答道:“報仇之前,不是該先把兇手揪出來麼?”
“不錯。”元翊笑道。
李言瑾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覺今夜元翊笑了許多次。忽地冷汗便滑了下來,想起劉浩曾告誡自己:“若是元翊殺的榮大人,早晚有一天他會來和你說。不過榮大人未必恨他,沒有大臣流血,如何能討伐那亂成賊子。只是榮大人一條命恐怕湊不夠數罷,只能算遂了他先從隗始的願。”只覺元翊那笑容豔得如鬼魅一般。
之後日子裡倒也無甚不妥之處,只是有人看元翊與李言瑾走得極近,再加上李言亭看似柔心弱骨,實際難伺候得很,一潭子水深不可測的樣子,便有人起了疑,呈密函到李言瑾處,說是巧詐不如拙誠,要仔細此二人才好。
李言瑾苦笑地翻過那密函,原來是巴天磊麾下的文雅領軍張赫。
元翊把那官場上的一套拿來用,這些人看不慣也是自然,只是這一本參到李言瑾處,火藥味十足,若光是護短,巴天磊的人也非好惹,李言瑾從中周旋得辛苦,將張赫叫到帳中與其密談了數次。元翊反倒毫不在意,李言瑾吃力不討好地弄得焦頭爛額,也便沒注意到元翊的心不在焉。
等注意到時已是半月後,從京城秘密傳出了個震天響的訊息,迫使李言瑾正式發兵西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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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鶴唳·戰雲 。。。
“殿下,諸,諸位大人,”一個渾身黑泥的探馬幾乎滾著進了帳,唇焦舌敝地說話也不利索,“皇上,皇上崩了!”
李言瑾還未鬧得明白,就聽元翊手中茶盞一聲脆響,落到地上分做兩半。
劉浩驚得從椅子中彈起身:“怎回事?”
“皇上,前夜駕崩,”那探子跪了下來,“喪身如今停在霜和殿,六殿下正秘請宗親族長,不知要做何打算。小的一得訊息即刻啟程,沿途跑死兩匹快馬,詳細的還待其他弟兄稍候回稟。”
李言瑾這回聽得分明,胸中一嗡聲,卻不知該作何感想,回過神來才見周遭都是人,苦笑地扶著元翊的手從地上站起來。心中明白,該來的總算是來了。便吩咐下去,讓人把五殿下請來。
李言亭進來的時候沒人敢吱聲兒,大約是以為這兩兄弟死了爹,湊到一處總歸要抱頭哭上一哭。誰知這皇家的事壓根兒沒個準數,打孃胎裡出來,李言瑾除了他七哥就沒和誰那麼磨嘰過。而李言亭連面子上的功夫也懶得做,抬眼不經意瞥了瞥李言瑾,張口就問那探子皇上死因為何,駕崩時何人在場,可有口諭留下,諸如此類。
那廝不敢怠慢,知無不言地答了。
“按劉太醫的意思,皇上的熱病拖了整年,太醫院無力迴天,皇上便去了。”
“哼,那劉太醫的話扯得很。”李言亭聽了,鼻子裡笑了一聲。
“是……”探子頭頂冒汗地接著道,“皇上駕崩時,有六殿下和榮國娘娘在,身邊還有些伺候的宮女太監,接著就是劉太醫了。皇上那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聽說駕鶴西歸之際,握住娘娘的手,後來還是讓太醫給掰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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