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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晌午,巴天磊才帶著大隊人馬浩浩湯湯回了營。李言瑾正尋思著出去迎他一迎,就聽見有人大笑著走近,不正是巴天磊是誰。
與元翊,李言亭等人見過後才對李言瑾彙報道:“西郅在黔滇一帶的三處大糧倉已全部覆滅!”
“巴大人的腳程果然不同凡響,想必這幾個月內他們是恢復不了元氣的了。”
“只是西郅今後不光黔滇周邊糧倉,全國各大糧倉都會守備更嚴,不如咱們現在起兵,打他個快準狠。拖到將來,下官實在恐怕夜長夢多。”
“巴大人勿要操之過急,今後仍有些佈置。”元翊輕輕道。
“佈置?願聞其詳。”
“只是讓些無辜百姓做正經營生去了,倒不是打緊的,可容後再談。”李言亭朝巴天磊瞥了一眼,對方心領神會。
“所謂師直為壯,何時起兵要看天時地利人和,落之只做能做之事,絕不越俎,那時還要靠各位將軍拿捏才是。”
元翊將長髮在腦後攏成一束,那模樣登樓賞霧倒是不錯,卻怎麼看都不應這兵營煞景。巴天磊卻不反駁,還順著他的話講:“元大人做事,巴某哪有不放心的道理。好比昨夜仲秋,連帶他們皇帝老兒,西郅三品以上大員設秘臺祈皇子平安歸國,正值不備,是我軍剿敵的時機。”
“不錯。”元翊微微笑了。
“落之不愧是個萬事通,連陳遠含那老爺子求神問佛的日子都曉得。”
李言瑾隨口調侃他一句,哪知元翊怔了怔,才道:“也只是聽說得多罷了。”
李言瑾還想笑他何時變得如此謙虛,又因覺得奇怪而沒有說。
“所謂利而誘之,親而離之,若能摸清陳遠含貪圖何物,對症下藥才是上策。”
“除了他那失蹤七年的心頭肉,老爺子還能圖什麼。”聽了他五哥的話,李言瑾思索片刻還是隻能望了望元翊,元翊搖頭。
“哪裡只有他那不知是死是活的兒子啊!”巴天磊忽然大笑起來,“諸位可知,為何陳遠含年遇半百卻只得子女二人?如今陳芍烈嫁了過來,那小皇子一出世便下落不明,膝下如此單薄,為何不充實後宮再多生他幾個?”
“莫非……”
“八殿下可有聽說過前些年西郅有個叫單凜的尚書?”
李言瑾點頭:“傳言那單凜十四歲入宮為官,十七歲權傾朝綱,但極少有人見過他,不瘟不火地也未見有何大作為,只是流言蜚語不斷。一言此人生得豔若桃李,一言此人獐頭鼠目,倒是也算個奇人。最近卻極少聽見了。”
“兩年前仇家給投獄,不多久便歸了位,若是活著,也不過才二十四五的光景。倖臣亂綱,不如死了乾淨。”巴天磊冷哼一聲,“只是聽說他死後,陳皇帝可傷心得緊。”
李言瑾乾笑著打哈哈道:“巴大人莫不是還真指望送些孌童去作亂不成?不過這檔子事兒我倒是全沒聽過,落之曉得麼?”
元翊正發呆,忽聽李言瑾問他,才搖頭道:“未曾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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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清輝·片秋 。。。
這夜,李言瑾夢見翠雞司晨,仔細看來唯紅冠似血而周身翠綠,形大體肥,昂首報曉後又朝李言瑾飛速健進而來。李言瑾吃了一驚,不禁小退半步,卻被身後一人穩住。
“雞具五德,此為吉兆。將來你陷進退維谷之地,則進為上,退次之,不動為下。你要是怕便闔眼,這地方我熟得很,扶你一路走到跟前也夠用的了。”說話的竟是元翊。
李言瑾看了看元翊,又想看看那翠雞,再回頭卻見恢宏宮闕巍然矗立雲端,金頂玉璧,色熠流爛。李言瑾正納悶,只道是回了洛陽老家,仔細瞧,才知這宮殿實是沒見過的,因太遠而看不清燙金匾額上的大字。然,何以連瓦頭滴水上的模樣又都能看得分明?
李言瑾略一琢磨,便明白這是在做夢,卻不敢告訴元翊,怕這話一說夢就破了,只問他:“你說你熟得很?這到底是不是西郅皇宮?”
元翊沉吟片刻才道:“是。一會兒下了雪可就有場硬仗要打了。”
“這才十月天,怎會下雪?”
“此時當然不會。”
李言瑾看元翊說得混亂,乾脆不去多想,只以為是夢中混語。
“言瑾,這之後走不了多遠你必定要將我推開的。下面就只有你自己小心,畢竟我已把分別的日子拖得夠久了。向前走,莫停……為我報仇。”元翊說得極淡,淡到看不清他的臉。
“你要死了麼?”從前只知元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