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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不寫元翊的時候,覺得碼字也沒有激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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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灑塵·以鄰 。。。
蔣真毅一個人給分了兩回拖出去,在地上留下一條寬寬的血痕。
那日以後李言秉便未來過,反倒是王衿費盡心機天天來此折磨人,陳芍烈或來監個工。王衿性子極好,李言瑾被打得一口酸水吐出來時,王衿掰開他嵌進肉裡的指甲,安撫地揉了揉,然後拿起剪子就給他修指甲。李言瑾咬得嘴裡全是血,死活沒再正眼瞧過自己的一雙手。
王衿走的時候對李言瑾說:“你這種人也妄想當皇帝?你除了等人替你收拾爛攤子,你還能幹什麼?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模樣。”
李言瑾睜大了眼。
這時梆聲響起,也不知是幾更天了,除了劉浩和他,其他人都是或昏或眠,沒一絲動靜。
“劉伯伯。我給你說個故事。”李言瑾心裡憋得慌,總算開了口。
“是。”
“從前,李家有個八少爺,愛怎樣便是怎樣,不帶旁人說個不字。”李言瑾滿喉嚨的血腥味,說話也是艱難,卻因膝蓋痛得移不了,只能面朝裡躺著。
“這不大好。”
“他原有千萬個機會,卻非要等成了階下囚,才知道該幹些正經的。”
劉浩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
“去年夏天,北邊饑饉南邊渙汗,外城來了許多難民。襤褸,骯髒,時候久了連他們自己都以為自己本就是乞丐。五哥求了爹許多次,雖明知沒可能,還是不肯死心。爹也看不下去,五哥說急了就比手要打。也確實沒法,不是說開倉濟民,倉裡自覺就有糧的,何況六哥還借了謀反一節,暗中挪銀子,挪糧草,挪人。”李言瑾渾身幹血結了痂,冰渣似地附在傷處。
“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八少爺仗著有兩貫銀子,便跑出去散錢。”
“哪裡散得過來。”
“他知道,只是看不過眼,不能讓他曉得罷了。”李言瑾自嘲地笑了笑,“後來有一日,他皮癢胡亂開人玩笑,拿了元寶讓災民像馬一樣給他騎。誰知那人真歡歡喜喜跪了下來,好像賜了他千頃地,封了他萬戶侯。八少爺再上街,總有人堆了笑求他把自己當回馬騎上一騎,全家便有救了。所以,那兔崽子就飄了起來!”李言瑾一時激動,扯到了腹部的傷,大口大口喘起氣來。
“殿下……”劉浩有些不忍。
“咳,咳,後來……”李言瑾還想接著說,卻岔了氣,只能乾咳。
“殿下這是錯得離譜了。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您這樣,後頭該是出亂子了罷。”
“是周邊的山賊土寇來搶東西。”李言瑾說著,又想縮起來。
劉浩已明白了其中原委。在山上安營紮寨的大頭目自然不會跑到京城裡鬧事,恐怕都是散打的,三三兩兩地跑來搶。那些人放在強盜裡真不值一提,但對付良民,有幾個撂幾個。劉浩雖在獄中,不知當時災情,但光聽李言瑾說的也可猜想情況非同小可。就是尋常百姓給餓狠了,照樣幹得出來打砸搶殺的事。
“大表哥怕我難受,偷偷處置了。”
“是皇上告訴您的?”
“嗯。爹本也未留意這等事,後有人告訴他,他便在上回見面時轉告我了。”
“那人是為殿下好。”劉浩誤以為李言瑾受了皇上責罰,心裡委屈。
“是啊,那時才知他一直為我好。我那挨千刀的善心一發便徒然害死了許多人,他都不怪我。所以當初我插科打諢地過日子,他也隨我。他知道我沒用,就什麼都想料理好。”
一局未完,元翊要走。
皇上問他為何不早說,如今還得借他人之口。
元翊答:“本不想讓他操心這些東西,可如今臣也是力不從心,想護也護不住。臣大約和皇上犯了同錯,只是皇上這錯得更甚,自己的兒子還是該自己管教不是?”
李言瑾只覺不堪。他明白自己為何會沒事找些口實端出脾氣來對元翊,是怕元翊哪天就真再看不起他,跟什麼衿兒五哥跑了。
“我本來也不想當皇帝,後來又怕死,臨陣磨槍地上了戰場,到頭來還得禍害大表哥。我若動作快些,也無須生出這些事端。其實王衿說得沒錯。”
“八殿下,什麼也別想,慢慢就睡著了。”
李言瑾總是聽了這話便不再做聲,不多時也真就慢慢睡著了。
一盆涼水當頭衝下,原本逐漸癒合的傷口被泡開,李言瑾精神抖擻起了個大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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