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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的灰白色肉絲,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李宓看他臉色不對,皺起眉問道:“怎麼了?”她已經很久沒見過蒼天素白中透青的難看臉色了。
蒼天素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什麼,擱著吧,涼一會兒我再吃。”
李宓懷疑地看了他一下,想起蒼天素小爺素來沒有他弟弟偷偷倒藥倒粥的惡習,也沒有深究,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打著哈欠走了出去。
蒼天素看著她輕手輕腳地掩上門,等待了一會兒見她沒有再回來打擾,重新死死盯住肉白色的皮蛋瘦肉粥,想起自己今天干過的事,終於沒有忍住,低下頭單手撐著桌子,一張口就吐了出來。
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足足一炷香後,蒼天素才勉強壓下了胃中的翻滾,停止了嘔吐的舉動,艱難地直起身子,抬手用袖子抹了抹嘴。
他晚飯本來就吃得不多,剛剛將飯菜都貢獻出來後,又吐了不少的酸水胃液,到了最後,什麼都吐不出來,只能張著嘴乾嘔。這會兒把身子抬起來,只覺頭昏腦脹,大腦充血,太陽穴一鼓一鼓地在不停跳動。
跟皇后的樑子算是結下了,索性好歹多爭取了一晚上的時間。蒼天素執起茶杯漱口,又將水一股腦都吐了出來。
他停頓了一會兒,平復下情緒後,將目光重新移到了攤開的醫書上放著的那片小小的墨色蘭葉上。
第二天,大太監李泉跟新上任的宮廷侍衛長前腳跟後腳,先後到了昭日殿門口。李泉在殿內笑呵呵地將蒼景瀾賞賜下來的玉石遞給蒼天素的時候,景田剛巧來報侍衛長在外面候著。
蒼天素接過那塊紫色的籽玉,面上溫和有禮,心中卻微微泛苦。他的父親生平第一次送他東西,卻是在這種情況下。
不緊不慢地送走了李泉,蒼天素轉身看向在地上跪了一段時間的新任侍衛長,輕聲道:“起吧。”
對方再次叩頭,這才緩緩起身,沉吟了一下,找準了措辭,說明了來意。
昨兒個傍晚時分,皇后娘娘收到孃家人送來的訊息,說自家弟弟下午來請安後直到宮門關了,都沒有出過宮。
愛弟心切的六宮之主當即找來上任宮廷侍衛長,命他來昭陽殿問問,沒料到到頭來弟弟沒找到,連派去的人也給盡數交代在那兒了。
蒼天素聽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問道:“這倒是奇了,皇后娘娘的胞弟不見了,為何要來我這裡找?”
侍衛長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皇后當初找到他的時候,只說要找大皇子問,諱莫如深,壓根沒有說明理由,侍衛長深知這其中牽扯到什麼宮中秘聞,也沒膽子問個清楚。
“算了。”蒼天素笑了笑,也沒有在意,側身做了個放行的手勢,“帶人進去吧。”
侍衛長告了個罪,一揮手,三四十個人呼呼啦啦湧了進去。昨晚來的是十幾個,今天一下子增加到了三十多個,可見在皇后的心中,事情已經升級了。
蒼天素低下頭,意興闌珊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昭日殿中沒有。侍衛長帶人幾乎搜遍了殿中每一寸角落,就差沒把磚瓦都掀起來看看了,仍舊沒有找到屬於劉廣梁的哪怕一件隨身佩物。
侍衛長看一眼凝眸淺笑的蒼天素,以及他身後一溜整整齊齊站著的太監宮女侍衛們,實在沒好意思說“大家把衣襬掀起來我看看”,硬著頭皮提出來要去冷宮瞧瞧。
聽皇后娘娘話裡話外的意思,那裡好像才是重點搜查的地方。
蒼天素這次沒有再刁難他,揮了揮手,隨便指了指曉絲,讓她領著人去冷宮搜查。蒼小爺壓下到嘴的哈欠,他昨天晚上並沒有睡好,這會兒正估摸著要不要回床上補個覺。
——嗯,等宮女把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床單鋪好後就去。
當蒼國大皇子臥榻酣睡的時候,侍衛長的冷汗正在呼啦啦地往外冒。
對待冷宮,他也是絲毫不敢大意,命人將蒼天素跟李宓平日裡住的小屋翻了一遍,毫無所獲後又擴大範圍,將菜園子和水池子附近的草叢灌木中都搜了。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侍衛長帶領著全皇宮所有的侍衛和小太監,將佔地五十頃的冷宮每一寸土地都翻了過來,挖地三尺,試圖從犄角旮旯裡找到失蹤的皇后胞弟,可惜連根人毛都沒見過。
他倒是在河邊發現了一小塊泥土上染了血,雖然起了疑,無奈昨天早就有訊息,說大皇子跟二皇子打了一架,大皇子還掛彩了,血著實流了不少——人家要是說在回昭日殿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