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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可靠的,而且數量十足,而且多少都有絕活在身,把蒼景瀾看備得很緊。
他進門一看,果然看到蒼景瀾病怏怏躺在正中央的龍床上,是真的龍床,蒼天素直接把原本龐龍殿偏殿的明黃色大床給原封不動搬了過來,自己仍然用親王府搬過去的酸棗木床。
蒼景瀾平躺在床上,伸出被子的右手腕上緊緊纏著雪白色的繃帶紗布,正在閉著眼睛養神,眉頭緊皺著,顯然十分難受。
蒼天素比了一個手勢,制止了服侍人員的行禮,悄無聲息地走上前,在床頭櫃上看到了一碗滿滿的根本沒碰過的中藥。
他摸了摸藥碗,回身正想說話,就看到蒼景瀾突然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睛,虛弱地睜著暗淡無光的桃花眼愣愣看了他半天,努力想要做出一個微笑的動作最終還是失敗了:“朕還以為已經醒了呢,沒想到還在睡著。”
“父皇,您最近胃口不佳,看來確實影響到了神智。”蒼天素端起藥碗來,坐到床邊,近乎溫柔地撫摸了一下他受傷的手腕。
蒼景瀾明顯不相信他竟然是真人,盯著他又開始發呆。蒼天素也不管他作何反應,輕輕撩起紗布看了看傷口,見果然十分嚴重,蒼景帝割腕的時候確實存了死志。
蒼景瀾當然不能死,他一死蒼天素哪裡還有籌碼壓制死忠太上皇的朝臣。蒼天素打了一個眼色,一眾侍從都聽命退出了房間。
等這群人都出去後,蒼天素俯□子,在蒼景瀾額頭印下了一個輕吻:“怎麼不說話,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朕忘了自己是誰,也不會不認識你。蒼景瀾甚至捨不得閉眼,自從四天前被囚禁在這裡,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如同待宰的豬玀攤在案板上,以大兒子對自己厭惡程度,是不可能主動來探望他的,兩人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
蒼天素看清楚他注視自己的目光,心中越發有恃無恐,溫柔萬分道:“還記得我四天前說的話嗎?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
以這樣的姿態何談未來,明明是假話卻動聽得如同真話一樣。景帝愣愣看著他,最終也沒有戳破這個拙劣的謊言,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他為自己心底湧上來的一陣喜悅興奮感到悲切萬分。
“你看,這才幾天啊,就瘦成這樣的,怪可憐的。”蒼天素慢條斯理舀起一勺中藥,舉在半空中,把勺子搭在他嘴邊,“先把藥喝了,兒臣再命人備膳。”
蒼景帝望著舉在自己面前的藥勺,低頭掃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傷口,乖乖張開了嘴巴。
還堆積了小山似的奏摺沒有批閱呢,大蒼國剛剛改朝換代,加上舉國上下戰火都在燃燒,需要處理的事情非常多,蒼天素每天都睡不了兩個時辰。
不過蒼天素不急,他十分有耐心地一勺勺慢慢餵了蒼景瀾一整碗藥,執起手腕舔吻著他的傷口,從袖子裡抽出一柄尖刀拍在桌子上:“父皇,您下次再尋死,不用那麼麻煩,兒臣的這把刀十分鋒利,能給您減輕不少痛苦呢。看看您這個傷口,周圍的皮肉都被磨爛了,兒臣看了心疼死了。”
蒼景帝看著那柄刀半天沒能移開眼睛,這柄刀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十分面熟,他跟蒼天素逃亡承國的途中,蒼天素一直隨身攜帶著這柄刀子以防備不測。
他帶著細微的顫抖,緩緩伸手想要去拿起來,手剛握住刀柄的時候,蒼天素就一把抓住了另一端。
“父皇,您可要想清楚了,您要是真有個好歹,可就永遠見不到兒臣了。”蒼天素低下頭,親暱地用自己的額頭碰觸著蒼景帝的額頭,聲音低沉悅耳,“您捨得嗎?”
蒼景瀾眼中剛剛才升起的光輝消失殆盡,眼波渙散又開始愣神。
蒼天素見狀抬高聲音重複道:“您真的捨得?”他說完,放下藥碗,拍打著蒼景瀾的後背,感覺手感沒有幾天前好了,哄道,“都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您看您多大了,又開始哭鼻子。”
蒼景瀾被他點出來,才感覺到自己鼻頭髮酸,苦笑了一聲,殘存的理智讓皇帝明白自己要是不想被人當猴耍,就抓緊拿起刀子抹脖子一了百了,可是正像蒼天素說的,他當真捨不得。
別說是這輩子永遠見不到大兒子,皇帝此刻連離他遠一點都做不到,他的情感完全壓倒了理智。眼前的美人巧笑嫣然,顧盼生輝,是他發瘋一般動情愛上的人,哪怕這人其實是一個魔鬼,他仍然愛著他。
“您好好養傷,這地方十分清淨,正適合修身養性。”蒼天素在他微張的薄唇上咬了一口,也沒在意蒼景瀾下意識的顫抖,站起身道,“我會時不時來看看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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