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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有人拍碎了質地鬆軟的石頭摻上樹葉吃,無路可走的情況下;漸漸也出現了人食人的情況。
蒼天素面無表情聽著手下的報告,他早在命令易豪提前混入燁迷城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了。
七年之前;西北軍在斷絕糧草的時候;不得不挖食烹煮敵人的屍體填飽肚子,引得整個無極大陸一片譁然,譴責痛罵聲至今仍然沒有停止,其中反對聲音最大的,就是自認為站立在道德制高點的嶽國。
雖然他並沒有把外界的斥責當一回事兒,現在看到嶽國人自打耳光,心情也是不錯的。蒼天素已經命令趙六盡全力把這條訊息傳遍大陸,也讓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嶽國人看看,天天把禮義廉恥掛在嘴邊的他們做的事情也不比蒼國軍隊高貴多少。
而且兩相比較,最起碼蒼國西北軍從來沒有出現過自相殘殺的慘劇,軍隊都是吃的戚國人戰敗的將士,跟嶽國軍隊殘殺本國手無寸鐵的居民當做口糧的行為有著本質的不同。
蒼天素對此不想發表任何看法,他就是在遺憾易豪的死亡。完美完成了燒糧草任務的易豪並沒有從火海中出來,蒼天素給他預定的幾條逃生路線都沒有派上用場。
沒有明確的證據表明,易豪是有意尋死的,也許他在指正蒼景瀾後就沒有活命的意思了,也許是逃離的時候出現了意外才不幸身隕。
蒼天素也沒有多少傷心絕望,他只是有些傷懷,十二歲之前在他生命中留下印記的人,要麼已經生死兩隔,要麼已經形同陌路,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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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賜痛苦萬分地蜷縮著待在牆角里,他在三天前曾經在五百士兵的陪伴下,跟林堯蘭一起,遠遠瞭望了一眼燁迷城,被裡面慘烈到幾點的景象驚呆了。
蒼天賜回來後就一直在做惡夢,夜不成寐,寢食難安,憔悴萬分,張開眼閉上眼都是平民百姓因為過度飢餓不得不在撕咬人肉的恐怖殘忍景象。
自責和恐懼像刀子一樣劃得他遍體鱗傷,雖然圍城的命令並不是他下的,但是身為害得嶽國人如此痛苦的蒼國人,還是蒼國的皇族,他仍然十分苦痛。
蒼天賜有時候還在幻想,自己能不能找到方法解救這群受盡苦難的人,只可惜他利用身份之便,找到圍城的將領旁敲側擊,也沒能找到好的方法。他能夠想到的路子,都被蒼天素提前想到堵死了,蒼天賜這才真正瞭解到了自家大哥的可怕,他的思維近乎不存在死角,周密謹慎絲毫不受個人情緒的影響。
這樣的良知折磨持續了半個多月,蒼天賜在第六次前往燁迷城圍觀的時候,發現城裡已經支起了十幾口大鍋,裡面有可疑的東西在翻騰。
雖然在這個距離根本不可能聞到從城裡味道,蒼天賜卻彷彿聞到了讓人作嘔的熟肉香味,感受到了難以言明的灼熱感。
“城裡的情況怎麼樣了?”他忍耐了半天終於沒能忍住,把聲音死死壓低,半垂著眼簾詢問道。
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隊長梁燕禮一板一眼地拱手回答道:“他們前天吃完了城中所有的女人和老人,現在已經開始四下捕捉小孩子了。”
蒼天賜心頭一緊,眼前一陣陣發黑,沉默了很久,指甲掐破了手掌,才繼續道:“這麼下去,還能支撐多久?”
“也許一個月,也許兩個月,橫豎不可能撐過半年去。”梁燕禮臉上浮現出一種詭秘的打量神情,“您不必擔心,皇上已經分兵了,我蒼國二十萬大軍半個月前就繼續向前推進,這一座註定要在今年滅亡的城池並沒有阻撓大蒼國的稱霸之路。”
蒼天賜聽完咬住了下唇。
梁燕禮眼中陰冷之意一閃而逝,見他已經渾身顫抖了,再接再厲火上澆油道:“二皇子,下官聽人說,裡面原本的五十萬人,如今只剩餘了二十餘萬,死亡的人中沒有幾個是原本軍隊編制的軍人,反倒是大量的百姓遭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
蒼天賜愣了一會兒,突然間驚醒了過來,一轉身看著他,眼中流露出滿滿的質疑:“你是誰?”一個蒼國的將領是不會跟他說這種事情的。
梁燕禮右手往下一壓,一柄秀劍從袖子裡滑到了手中,死死抵住蒼天賜的脖子,鋒利的尖刀刮破了面板,割出了長長的傷口。
身後的二三百個護衛士兵,有一大半人都被眼前的變故搞得驚慌失措,一時間沒有有效的反應。這麼一耽擱,先機一喪失,梁燕禮的四個親兵已經護住了自家首領,拔出刀劍來警惕地面對著昔日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