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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他們都說是一個自稱君傑的人跟他們聯絡的;先前死的守城的人也都是那個人帶來的。聯絡人二十多歲,圓臉;長得普普通通,沒有啥顯眼的地方。”張坤抬頭看了一下腦袋上方籠子裡哀嚎不止的一個糧商,聲音越發低沉,“我們對王丁武用上了大刑;他仍然死咬著沒有改口;恐怕是真不知道那個聯絡人的身份。”
“叫君傑?”蒼天素神色絲毫不變;點點頭道,“即刻徹查裴縣所有人員,讓王丁武來指認,你告訴他,只要找到了聯絡人,我可以放過他的小兒子。”
“可是您是當著這麼多百姓的面說要全家處斬的……”張坤愣了一下。
“只要你們放人的時候做得乾淨利索點,誰會知道少死了一個?”蒼天素側頭看向他,真真切切開始懷念起段羽來了,要換了段將軍,怎麼著也不會問出這種蠢問題。
張坤趕忙領命下去了。
君傑這個表字蒼天素並不陌生,承國現任君主的表字就是這個,如果真的是承國插手,拿哪個名字放煙霧彈,也都不會敢直接使用自家君主的名字。
話雖然是這麼說,蒼天素也沒真抱希望自己今天能一舉捉到大魚,哪怕真是承國國君以身犯險,來到這個小小的裴縣,這會兒也早該撤離走了,他們攻城花的時間可不短。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張坤並沒有找到名叫“君傑”的聯絡人,卻根據王丁武的口供在其曾經落腳的客棧裡搜出了十幾封信件。
上面使用的並不是蒼國和戚國通用的語言,而是承國自成一派的獨立語言。張坤的手下都沒有認識這門語言的,信件被原封不動交到了蒼天素手上。
蒼天素一一拆開來看了一遍,眼中厲光一閃而逝,沉默半晌後方才把信件重新封好收到了袖子裡。
“王爺?”張坤問了一句,蒼天素抬起眼簾好整以暇對著他輕笑了一聲,心中已經確定了回去後抓緊想辦法救出段羽,手頭沒有一個知情識趣的手下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張坤在先前一直表現得還算不錯,挺懂得不該問的事情就要閉嘴的道理,只可惜隨著段羽消失時間的延長增加,對方似乎變得不是那樣的聽話了。
蒼天素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並沒有從自己的行動中找出哪些會給對方帶來錯覺的暗示。
——那麼張坤究竟是因為什麼會這樣自來熟,覺得他已經有資格在這樣的機密事件中分一杯羹呢?蒼國大皇子帶著些許哀怨地嘆了一口氣,心中對於蒼景帝的反感更深了,張坤是一名相當不錯的手下,結果就因為皇帝囚禁段羽的抽瘋行動,這名好手下將要在他的信任名單中剔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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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兒子在心中唸了一遍的蒼景帝此時若有所感,仰著脖子忍耐了半天,終於沒能忍住,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噴嚏,然後摸了摸發揚的鼻頭,嘖了嘖薄唇。
皇帝有點小興奮,他正在看關於大兒子的情報,就打了一個噴嚏,是不是兩人心電感應、心有靈犀、心意相合,他的大兒子也恰好在惦念著他呢?
皇帝十分高興地出了一會兒神,捏著情報半天沒翻過一頁去,沉默的時間太長了,搞得大殿裡陪站著的兩位屬下都有點忍受不住了。
劉權看了一眼李泉,用眼神不住示意讓他開口提醒一下滿臉閃爍著幸福光彩的皇帝,別再發呆了,趕緊把事情辦了吧。
這可是你的職責所在,管我什麼事情呢?李泉若無其事把眼神撇開,肥胖的身體往上一挺,十分專注地對著皇帝發傻的笑容投以慈祥和藹的目光。
劉權為難個半死,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硬著頭皮道:“皇上,您對奴才收集來的情報有何看法?若是有不妥當的地方,奴才回去立刻完善。”
他說前面半句是為了邀賞邀功,後面半句是為了向皇帝表明自己對工作認真負責的敬業精神,沒想到皇帝被殘忍地戳破了幻想的粉紅泡泡,臉色一變,不悅道:“朕上次交代你的任務做完了嗎?”
劉權十分為難,猶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皇上,奴才正在努力,還望您寬限一些時間……”
劉權為難啊,景帝在蒼天素剛離開京城的時候給他下了命令,務必要趕在雍親王府的主人回來前把神志不清的蒼天瑞結果掉。
劉權遲遲拖著沒有下手。他很肯定今天蒼天瑞死了,明天死掉的就得是他,皇帝為了維護他在大皇子心中所剩不多的形象,鐵定要清理掉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