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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生得眉目如畫,俊美如玉,此時曼聲細語,神情溫和又含著幾許威嚴,讓人一眼看去就心生好感。
老農哆哆嗦嗦又重重磕頭,也沒有起身,含著熱淚把事情大略說了一遍,無非是家中祖田因為風水問題被人霸佔,兒子被打死,兒媳被玷汙,欺凌他們一家的人乃是當地一方惡霸,靠山權勢極大,老漢拖著染病的身體一次次遞上狀紙,知縣府尹都不敢接手,一頓打了出來。
俗,太俗了,然而正是這樣俗不可耐的戲碼千萬年來不停重複,醞釀成一個又一個小人物的悲劇,也最容易引起聽眾的共鳴,因為這樣天降的橫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到他們頭上。
聽到最後,蒼天素愣了一下,驚訝地看著他,疑惑道:“你再說一遍,是誰害得你們淪落到如此地步?李炳戌乃當朝國舅爺劉大人佳婿,皇后娘娘嫡親的侄女婿,三皇弟的表姐夫,怎麼可能作出這種滅絕人性的事情?”
劉權在一邊聽得直想笑,這位真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李炳戌是誰,拖累了國舅爺還不夠,連皇后和三皇子也要一併拖下水。
果然,蒼天素這話一說出來,許多聚集著圍觀的百姓忍不住發出竊竊私語,小聲議論起來,這個背景實在是太雄厚了,在他們眼中,每一個單拎出來都是能把天頂破的人物。
老漢沒有出聲,嚎啕大哭著繼續叩頭,蒼天素急忙讓侍衛把他攔住了,半拖半拽八人拉了起來。
老漢掙脫不過幾個侍衛,只得撕心裂肺大喊道:“求王爺替我做主!求王爺替我做主!”
“王爺要替我們做主!求王爺替我們做主!”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立刻一石激起千層浪,連綿不斷的請願聲接連響起,不過須臾,周圍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很顯然,事情沒有這麼巧的,第一個人鐵定是託,剛剛的聲音壓得很低沉,卻仍然透露出不易覺察的尖細,並不是一個正常男子的聲音。
蒼天素稍稍留意了一下,發現儀仗隊中少了一個小太監,他又看了一眼劉權,後者仍然在裝鵪鶉。
行啊,挺有一手的。蒼天素為難了一會兒,眸光沉重而緩慢地掃視了一圈黑壓壓一大片百姓,沉聲道:“黃天在上,后土在下,乾坤朗朗,國法嚴明,沒有人能視人命如草芥,隨意踐踏欺辱!老人家,你先同本王回府,本王會命人連夜徹查此事,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他一表明態度,原本喧擾的現場莫名寂靜了一會兒,在混跡人群的小太監的有意引導下,很快就爆發了震天的歡呼聲。
今天發生的事情虛假得讓他反胃,交代完侍衛怎樣安置這位不速之客,蒼天素撩起幕簾直接走了進去,重新端坐在座位上,感受到馬車緩緩加速。
世界上總有不想做而不得不做的事情,更何況今天有人把機會塞在了他手中,蒼天素除了順勢而為,也沒有好的辦法,他確實需要一次契機來改變他在平民百姓心中的暴虐形象。
回到雍親王府,劉權立刻請來御醫給他清洗傷口,蒼天素舒舒服服泡了一個澡,處理完手頭的雜事,然後才讓人把那個老漢帶上來。
是時府上的侍從已經把他重新打理了一番,洗了澡也換了新衣服,額頭上的傷口也纏了紗布,不再如剛才那般狼狽不堪。
老漢一進門就拘謹地縮著肩膀站在門口,蒼天素隨便問了他幾句,見他緊張到了極點,話都說不清楚,示意一旁一個勁兒瞪眼睛嚇唬人的劉權出去。
明天就是成人典禮了,今天晚上就見了血受了傷,無極大陸人人最敬鬼神,這樣不吉利的事情一發生,要是讓宮中的那位知道了,不定能發生什麼事,劉權恨不能活吞了這個該死的屁民,自然不可能有好臉色,見蒼天素目光看過來,雖然心有不甘,到底還是隻能乖乖離開。
等劉權默默把門關好走遠後,蒼天素轉動了一下右手拇指上戴著的墨玉扳指,抬眼看向前方:“你知道我這個扳指是從哪裡來的嗎?”
對方沒有出聲,剛剛畏畏縮縮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的老實農民此時正直愣愣看著他,眼中精光內蘊,好半天才喃喃道:“你同豔姬長得真像。”頓了頓,又皺皺眉,“就是嘴巴長得太醜了。”
蒼天素生得同母親有九成九的相像,整張臉上就只有嘴巴還能看出蒼景帝的影子,此時聽了這話,眉頭微挑,沒有接這個話茬,順著自己原來的思路繼續問道:“你知道當初偷偷給我扳指的女人現在在哪裡嗎?”
這個問題倒是得到了答案,老農滿不在乎地輕哼了一聲,視線仍然沒有捨得從他臉上移開:“你說餘氏?聽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