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姓何名鯤。”何鯤欠身道。
趙匡胤頷首:“莫非你知他所藏何物?”
何鯤道:“屬下不知。但屬下願以項上人頭擔保。”
“鯤哥……”蘇六一驚。何鯤大步流星到了跟前,朝他肩上拍了兩拍。
“軍士該當服從命令。你只管拿出來無妨,也好教那些好事之徒管住他自己的嘴。”後面半句有意提了音量,那個告狀的兵士當下便黑了臉。
不知為何,何鯤的出現令蘇六頓時安心許多,猶豫了一下,重新從懷裡掏出了方才那個錦囊。
“我打不開。”他低頭囁嚅道。
何鯤微微一笑,接過錦囊,三兩下便解開了死結,蹲下身,將囊中之物悉數倒出。
在場幾人皆凝眸屏息,齊齊盯住地下那一堆物事。
卻不過是幾顆木棋子和一張紙棋盤。
北漢軍營,白從暉都部署帳內,一室殺氣縱橫。
兩團白光正舞得霍霍有聲。
“鏗鏗鏗……”
金鐵相格,勝負難分。饒是知道二人武鬥,卻愣是看不清一個人影。只有一黑一白,交錯於寒光之中。
但若瞧仔細些,還是能品出些許門道來。黑影出招平正,開合求穩,這便稍遜於白影一籌。那白影身姿靈動,招法多變,極盡繁複之所能。
鬥至百來回合,黑影突然向後盪出三尺,橫戟抱拳,道:“不打了不打了,白某認輸!”
身形一緩,白影終於停下。素帛輕揚,如沐風雪,神俊容色中流露一絲意興未酣。不過轉瞬之際,神情忽爾凝重。
“將軍,你受傷了。”
白衣青年收劍入鞘,上前一把托住對方胳膊。但見其袖口處被劍氣劃開了一道寸長的口子,沾了血跡。
“怪不得你,是白某武藝不精。”說話的是一個年近不惑的方臉漢子,身著戎裝,頗具大將之風。此人正是行軍都部署白從暉,此番攻周,便由他負責指揮前線各路人馬的佈署。
白衣青年撕下一條衣襬,二話不說便動手包紮起來,口中道:“將軍並非敗於武藝不精,乃是敗給了頑疾。”
白從暉愣怔了一下,道:“白某就是個癆病鬼,隨它去吧,只別拖累了大軍才好。”
兩句話的功夫,白衣青年已經麻利地把他的傷口包了個嚴實。白從暉看著上好的布料就這麼屈尊成了繃帶,不由嘆道:“這些事,叫下人來做即可,何必……”
“左右到了戰場之上,哪個還能保得清爽乾淨?將軍身居要職,耽誤不得。”青年道,“除非將軍嫌棄在下粗手粗腳,護理不周。”
白從暉哈哈一笑:“雲公子言重了,白某自當謝過。”
那雲公子聞言也是一笑:“生煙不敢。既如此,咱們不妨歇息一刻,在下想請將軍看一局棋。”
他說著取來一副象棋,置棋盤於方桌,棋子順序擺開,有如設關佈陣。擺好了,行揖笑道:“將軍請。”
白從暉走近一瞧,當下便看得呆了,忘了入座,只喃喃道:“這棋……妙哉!”
將、馬、車、卒,四類棋子各歸其位,黑子大半已渡河過界,勢如破竹,或捉卒,或兌車,或攔馬,或照將,將紅子逼得毫無生路。
可是,還有一步棋可以走。只有一步。
白從暉拿起一顆紅子,遲遲疑疑,反覆斟酌,片刻後才落下一著。
“將軍好技藝,不過……差了一毫。”雲生煙一指“馬”字黑子,但笑不語。白從暉定睛瞠目,登時懊嘆連連:“失策,失策矣!”
原來,方才那一空實為誘敵之局,此棋一走,正落在一個微妙的位置。對方的“馬”走個日字,正可被吃,故而獻去一子,卻令紅子陷入一個長將長殺的絕境!
“此次南伐討周,乃一舉攻破之機,許勝不許敗。那柴榮御徵沙場,身邊精兵圍眾,輕取不得。但若自左右各個擊破,吃去兩隊人馬,則可直入親騎,誘敵反撲,我軍的後備力量便可殺他個措手不及。”雲生煙娓娓說道,“因此,前鋒須用悍將開道,後方須伏足夠兵力。”
白從暉點頭道:“話雖不錯,然此番周國皇帝御駕親征,必然同樣做足了準備,只怕……”
“將軍不必憂慮,兵法有云,‘兵之勝負,全在勇怯’。周兵由大梁溯北而來,咱們大體可知其動向,可派少數大將鎮守,一旦發現敵情,即刻信報、殺敵,同時速派我軍將帥之最武勇者,給予迎頭痛擊,用獻血和死亡嚇破他們的膽!”
說到激奮處,雲生煙用力一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