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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吾的臉都驚得白了,人命?
嚴正咳嗽一聲,正色道:“城南石井溝大雜院裡有人於四日前發病,到藥局就醫,確診時疫,藥局開了藥,他卻不肯買,返家去吃韋大夫舍的藥,不料病人服藥不久,竟面目紫漲吐息艱難,再送到藥局已針藥罔救,當晚便死了。苦主抬屍到我府衙大堂,告你庸醫殺人,不知韋大夫對此有何解釋?”
“四日?”奚吾勉強按捺住驚慌,悉心回憶,自家已在施府住了將近半月,四日前服藥至死,這藥當是以前捨出去的。雖說天時酷熱,制好的水丸也不至半月就生甚麼變化,何況自家方子自家曉得,這種丸藥多放段時日,藥味發散藥效更好。他蹙眉問道:“不知此人服藥後的症狀詳情如何?”
陳恭答道:“患者乃老年女子,平素體弱多病,但並無甚麼大礙。此次患了時疫,也不過是頭痛發熱,口渴心煩,服藥後不久症狀卻生了變化,患者家人將之抬到了先前就診的善濟堂求醫,接診的大夫說道,彼時患者面色紫漲,痰鳴氣急,張口抬肩,不能平臥,脈象浮緊,似為哮症,針太沖穴飲麻黃湯均無效,聽說是吃了韋大夫的藥所致,連夜至一葦堂相請,不料大門緊閉,問了鄰里,原來韋大夫早已臥病多日,無奈請了其他藥局幾位大夫會診,換小青龍湯
10、命案 。。。
、厚朴麻黃湯均告無效,取大杼、風門、肺俞下針,補炙靈臺,患者喘息稍定,本擬已有所好轉,不料轉眼面部十指現紫紺,呼吸竟漸淺漸弱,再用針用藥,都如泥牛入海,全無甚麼效果,脈象細弱終至無有,幾個大夫使出渾身解數,也無力迴天,終於……”他嘆了口氣,沒有說下去。
痰鳴,紫紺,脈滑數,這三個詞在奚吾嗡嗡作響的頭顱中盤旋環繞,這該是哮症之徵沒錯,那幾位大夫的針藥也沒錯,只不知自家開的闢瘟藥為甚麼會引致哮症,更不知這哮症為甚麼來勢洶洶,竟針藥罔救,以至死亡。他皺眉苦思,卻始終不得其解。
嚴正道:“本來苦主告官,早該宣韋大夫上堂對質,一葦堂卻大門緊鎖,原來大夫有恙,被接到了施大人府上將養,下官著人來了幾次,均被告知大夫病重,無力回話,今日總算病好了,不知明日升堂問案,身體可尚有妨礙?”
奚吾一怔,正要回話,子文已笑著介面道:“韋大夫此次操勞過度,病勢沉重,今晨還頭暈腳軟來著,若上了堂,在堂上昏倒不免失儀,還請府尊大人再寬限幾日。”
“韋大夫是施大人知己,下官也不好不給施大人這個面子,既如此,就三日後升堂罷。”嚴正站起來整整衣冠,拱手道,“下官要問的都問過了,因府中還有些事體,先行告辭。”
子文起身自甘鬆手中拿過一個匣子,微笑著遞到陳恭手上:“天氣炎熱,府尊大人諸多勞累,提防不要染了病症,我這裡有一匣子極是有效的避暑丸贈與大人,不成敬意,還望收下。”
陳恭接過,手微微一沉,雙手捧住望著嚴正。
嚴正笑道:“那就生受了。”說罷拱拱手,轉身出門。甘松搶過去挑起簾子恭送,陳恭對他點點頭,與眾差役都跟了出去。
子文見奚吾有些怔忪,安撫道:“不用怕,天大的事情有我在,何況只是死個老乞婆。這幾日我早已上下打點好了,本來不欲他們擾你,還是平安郎提醒,倒要你早知案情早做準備才好,因此今日讓你來見他們一見。嚴正收了我恁多好處,不會當真難為你,只是你無有功名在身,到了堂上,只怕小虧還是要吃些。”
奚吾一驚,抬頭望著子文,忽然無端端冒出一句話:“這幾日,你都在忙這件事?”
子文懶洋洋歪倒圈椅裡笑道:“怪不得這幾日你對我不冷不熱,原來是怨我這陣子陪你的時候太少,左右今日別無他事,我便陪你好了。”
奚吾臉色陣紅陣白,終於低頭道:“你去忙你的罷,我要查查醫書,為甚那個時疫藥的方子竟會引發哮症。”
子文板起臉:“說起這個,你過來。”
奚吾偷
10、命案 。。。
眼望一眼子文,不曉得為甚麼他忽然變了臉色,卻也不敢遲疑,只得忐忑不安走過去站在圈椅旁立定。
子文蹙眉凝目盯著奚吾半晌,終於耐不住笑出聲來,長指勾起他下巴,揚眉笑道:“怕甚麼?我手裡又沒有刀槍。”
奚吾的臉炸紅,惱道:“我還以為有甚麼正事!”
“官人我要歇晌,不算正事麼?”子文笑著,手指輕輕滑動,沿著奚吾細白的脖頸慢慢一路向下。
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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